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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块,我连本带利还了姚小遥。
十万块,我们也还了周芬娜。周芬娜说,真是不相信你们这样时来运转,看来,人哪一天发财真是上天注定的。
顾卫北送了我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用他的话说,先住着,不是喜欢张爱玲吗?有了钱,我把她在上海住过的地方全买下来送你,我就当回胡兰成,天天来私会你。
二〇〇一年的春天,我们向着有钱人迈进了。
他挣来了钱,然后提来一兜子,哗啦倒在床上,大声嚷着,老婆,给咱数数。我知道这小子在卖弄,但我得他给卖弄的机会不是?他累得很瘦了,人好像也有些苍白,但精神气十足,我们计划着买这买那,然后给孙子买个别墅什么的,发财的梦总是让人过于兴奋,我们不再穿那些杂牌子衣服,一水的名牌,他就是阿玛尼,我就是宝姿范思哲,谁还用大宝啊?兰蔻,眼霜也当面霜用,有钱!
那阵我们的嘴脸真有点像暴发户,中间还衣锦还乡了一次,给他父母和我父母分别置办了行头若干,又买了太太口服液这类。他妈和我妈都有点急地说,把婚结了得了,证办了没有?没办证就住一块了,那是要犯法的啊。
顾卫北笑嘻嘻地告诉我,他们老担心证,你说这年头谁还办证啊,办完证甩你多不好甩啊。我说是啊,我甩你也不好甩啊。
那个证,其实一直在我们心里了,我有时想,如果我们真有那张红红的结婚证,是不是会没有了以后的灾难啊,是不是我们就真的能拴在一起,然后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第一个分离的不是我们,而是戴晓蕾。
她在电话中哭得泣不成声,好像快要崩溃了一样,她说,林小白,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不能再见这个人,他身上有一股魔力,我爱的人是顾卫北,我应该好好地把自己的爱情进行到底,我们俩中间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所有的事情还是缘于Chu女身。
那天是戴晓蕾的生日,陈子放买了花和戒指去求婚,戴晓蕾很感动,因为几年下来,她真的能感受到陈子放的痴情,有多少次他差点突破了最后防线,但都被戴晓蕾有力地制止了。那个晚上的一切,仍然似一个噩梦一样。
来,喝点酒吧,陈子放对戴晓蕾说。
他拿来两瓶长城干红,他是故意的,他想把戴晓蕾灌醉。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喝多的了,戴晓蕾在电话中说,反正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晕乎乎,好像抽了鸦片一样,陈子放又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来,是一套红色的戴安芬的内衣。他说,来,我给你穿上。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他的声音磁性,热乎乎地在戴晓蕾的耳边,他的眼神那样火辣辣,似一只要发狂的小野兽。
他一直想着有一天可以看到戴晓蕾完美的身体,那是他的一个极致梦想。在他看来,没有比戴晓蕾更纯洁更像天使的人,虽然花花世界红男绿女,虽然戴晓蕾身边有很多有钱有势力的男人,但戴晓蕾于他而言,就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
就在他解开戴晓蕾的最后一个扣子的一刹那,戴晓蕾脑子里残存的清醒推开了他,不要——她喊着。
他们撕打起来,一个要,一个不要。
陈子放不明白为什么,他问,你为什么要当贞节烈女啊,谁还给你立牌坊吧?真以为你Chu女身可以卖一百万啊?
不,戴晓蕾突然说,陈子放,我……不是Chu女。
她犹豫了很长时间是不是告诉陈子放,她想,既然相爱,绝对不能骗他,有爱情就会包容,这样,她才会放下这个包袱,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这句话显然吓着了陈子放,四年了,他一直把戴晓蕾当成女神,当做最冰清玉洁的女孩子,但现在这个女孩子说,陈子放,我不是Chu女。
戴晓蕾,这个善良而纯洁的女孩子终于说了实话,她说了多年前的那个噩梦,说了心里的恐惧,陈子放的表情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尴尬、难堪、恶心,然……不不,都不是,那是一种难以解释的表情,好像心中的一块最完美的玉碎了,以为凝固的是一块琥珀,结果却是支离破碎的残花败柳。
如果那天晚上他接着疯狂地要,或者说根本只字不提,或者直接说分手,戴晓蕾都可以接受,但这一切他都没有做,他说,这……这样啊。
然后,他走了。
第二天,他再来,还如以前一样,送来了戴晓蕾爱吃的叉烧和小零食。
第三天,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