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只晓得世钦一面回答,一面被人递来香槟,喝完一杯再来一杯。活像火车厢,一节挂一节。
还好世钦及时接手。要是她刚才喝下第一杯,恐怕也会这样被人灌到海枯石烂。
不知为何,她有点担心世钦。虽然他看来十分悠然,她仍隐隐不安。
喝这么多,他都不会想上厕所?
乌亮大眼骨碌骨碌转。随即,她连人带狗一起虚软地跌入世钦怀中。众人果然如她所料,立时大嚷。
「这是怎么了?」
「晕过去了。是不是人太多太闷了?」
「不好,她这老毛病又犯。」丹颐啧声摇头,两手交抱环胸。
「对不起……你们继续聊吧,可我得先……」
她八爪章鱼似地死攀著世钦不放,他们还能怎么继续?
呵呵呵,她轻轻松松,就把世钦拐跑。
正想在车上好好追间世钦一顿,就愕然发觉到他上车後全然不同的脸色。
「世钦?」
随著车行的震动,他铁青的面庞更添冷汗。
他怎么了?
「快离开大路,转到小巷弄里。」
前方司机一听世钦这飘忽的轻语,连忙行动。车势之猛,害喜棠跌往靠座,吓得司机右侧的纽爷爷假牙发颤。
车一找到阴暗角落,世钦便推门冲往壁沿,翻江倒海地猛烈呕吐,几乎跪地。喜棠惊惶得只能意思意思地扶持庞大壮硕的身躯,意外发现他浑身冰凉,微微发汗。
「世钦,你尽量吐,没关系。」她自己也心惊胆跳,却故作镇定地同他一道屈身,跪扶在他身侧拍抚他的背。「这里离张家够远了,你不必担心。等你觉得好些了,我们再上路。」
他难受至极,心头又不胜厌烦,头也不抬地一手推开臂膀旁的依赖。
「脏……」他不要她接近如此狼狈的他。
喜棠遵命,立即跳开,跑回车上去。他无力起身吩咐司机直接把喜棠载回家,但她应该可以揣测到他的意思。 毕竟,她已不是第一次灵巧地摸透他的心思,假藉虚弱,拉他脱离难以应付的危急场面。
才正觉得肠胃的暴动缓和些,马上又来一波颠覆,吐到他胃液逆流,寒颤不休。
真糟,情况比他预料的更惨。刚才旁人递给他的,恐怕不光是香槟,有几杯应是烈酒。他不晓得,他全凭意志力吞下去的,无暇深思自己喝了什么。
寒凉的额头靠往墙面,顾不得脏污,他只想好好调息。可是,意识已开始涣散……
「世钦,来。」
一杯不知哪里来的清水等在他眼前,他勉强顺势漱口,就又靠回墙面上。一阵寒寒窣窣,惹得他颇感不安,微微开眼,竟看到喜棠正拿件衬衫为他擦拭西装上的污秽。
「这样比较不脏了吧?」
她一脸开心,等著邀功的德行,令他错愕。
她辛辛苦苦找师傅改制的华服脏得一塌胡涂,从小被人伺候大的格格现在却跪在地上伺候他,接触连下人都不太愿意碰的秽物。
()
「你有好一点吗?」小小的软软的掌心贴往他前额,随著遥远的甜美回忆,沁入他心脾。
也是小小的软软的掌心,也是醉得生不如死的时分,一个抱著小布娃娃的大娃娃,玩扮家家酒似地宣判著——
你该糟了,头都冰冰的。
「你自己站得起来吗?」她不确定有本事背他回车里。
如果你自己站得起来,就到我的院落吧,我替你看病抓药。
那时她几岁?五岁,还是六岁?他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像逮到一个新玩具似地,洋洋得意地把他拖回院落里,玩了一下午的「神农尝百草」,胁迫他吃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差点玩掉他的命。
我们明天再来玩。
当天晚上,他吐到家主快快延医,瘫在客房里奄奄一息,小人儿却还兴高采烈地攀在他床头邀请。天真到近乎邪恶,善良到近乎残忍。但,那双眼睛太可人,认认真真地把他收入眼底。
在那两瞳晶晶灿灿的明眸里,他是单独的个体。他不是哥哥姊姊们的附属品,他也不叫「世璋他弟弟」、「世方他弟弟」、或「世连他哥哥」。
世钦!世钦!
她像学到一首有趣的歌,不停地唱呀唱他的名,唤不腻。问她叫他做什么,她就会开心地咯咯笑,继续叫,彷佛这就是最好玩的游戏。
「世钦?」
蓦然睁眼,映入眼帘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