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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心就能改变他们的想法,高压之下必有勇夫——尤其在李长生的带领下,秋下林学会了反驳和有理有据有节的反抗。
我不和你打,但如果你打我,我和你讲道理。
兄弟联手,其利断金。秋上林屡次拜倒在他二人联手之下,一溃千里。
做老师的不容易哇……当她第一次被对方的道理讲得头晕脑花时,她这样感慨。
学生都学会了讲道理,还要老师干嘛呢?
讲不过,就得使用暴力。李长生皮厚不怕疼,秋下林吱呀怪叫,虽然不反抗,但也不服气,打完以后落两地英雄泪哀悼下皮肉之苦,一切照旧。
上林深深的感到当年我党的伟大。
如果不能从思想上彻底瓦解敌人,再多的暴力,也只能起一时之用。
在数学老师和她的强烈要求下,林同茂同意在下个星期的座位调整中把另两头换到上林身边,由她时时看管。
她并不认为学习好代表一切,但至少他们要学会自制和学习。
秋上林绞尽脑汁想办法让另两头爱上学习的时候,相隔很远的杭州城里,有一个人站在灵隐寺飞来峰的冷泉亭外,亭内对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其中一位手上长满老人斑,仍稳稳的执壶,沏茶。
殷夜遥站在亭外,已经站了半个小时,身姿仍挺拔如初。他并没有关注亭内两位老人的动静,目光投向天际,彩霞染红半边天。
像他离开子房镇那天的晚霞,层层冉冉,一叠接一叠,深红浅红,深紫淡紫,令人目不暇接。
许蜜在年后正式成为殷家的儿媳妇,她一袭长礼服出现在元宵节的家宴上,由老爷子介绍给殷家众人,将他们或震惊或预料之中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中无人看见的角落,悄悄的吐出一口气。
争了这些年,抢了这些年,哪怕一纸婚书,都比不上老爷子的一句介绍。
从此,她才是正牌的殷家大儿媳,她的孩子将成为殷家的继承人,谁也别想动摇。
但这个消息并没有第一时间传到殷夜遥的耳中。
许蜜命令华子隐瞒下来,离开的准备早已做好,只瞒着殷夜遥。
他成为殷家继承人的第一课,学会了并非所有想要的,都能得到。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从市里练剑回来,洗完澡正打算去看一看许久没见的秋家两姐弟,华子站在沙发旁边,玄关处站了一个光头瘦小的南方男人,恭敬的叫一声:
“少爷。”
心里咯噔一下。
心跳空了一拍,随即如坠无底洞,一直沉,一直沉。
他阴着脸看华子——从那刻开始,不是华哥,是华子。
一个背叛他信任的属下不配敬称。
华子面无表情,似乎没有看到殷夜遥阴沉沉的眼色。
他说:“少爷,车在下面。”
他也叫少爷,不是殷夜遥,不是打趣似的‘他殷哥’,或者亲昵的‘夜遥’。
殷夜遥没有说话,脚跟一转,又回了房间。很平静的收拾东西。
光头男人叫他少爷的那一刻,他了然,母亲已经争得她想要的,而他,也成为她想要的,殷家继承人。老爷子派出身边得意保镖接人,给了自己和母亲极大的面子。
光头男人站在玄关,没有进客厅,他很知道规矩,自己的规矩。讨厌外人进入他的地盘——也就意味着,他的一切都掌握在老爷子手里。
没有哭闹,没有挣扎,就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从今后他要承启一个大家庭的事业和未来,要撑起许蜜的期许和盼望,做殷家的继承人,不能犹豫。
他记得父亲的其他私生子对自己的排挤;关系家族里那些所谓正室子女的鄙视,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被夺走,他对权势的渴望,并不亚于许蜜。
需要带走的并不多。
这里的衣物不适合殷家。同样,这里的回忆也不适合殷家。
拿起透明的玻璃瓶,里面静静地卧着五彩千纸鹤。去年秋上林送他的生日礼物,他视若珍宝,平时碰都不许别人碰一下。
看了几秒钟,拉开抽屉,放进去,关上。将纸鹤锁在黑暗中,不见天日。
当他提了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包再次出现在客厅中,华子愕然。
包里只有证件,一本书,别无他物。
华子张张口,嗓子发干,他想提醒殷夜遥带上玻璃瓶,但转而想起了许蜜,想起了殷家众多虎视眈眈的亲戚。
也许,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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