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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选人之一,心有不快,却没表现出来。
薛睿正背手站在一幅丹青下欣赏,闻声转头,看来人,施了一礼,比起昨日的目中无人,今天还算是客气:
“纪世伯。”
这一声世伯喊得纪孝春受宠若惊,正要顺杆子往上爬,就见薛睿转身指了墙壁上的画,道:
“刘向南的画是上品,但书法向来不工,因而他流传后世的画上,鲜有题字,这一副落款是刘向南的印,画的也不错,可惜这一首工笔的小笺就露了假,素闻义阳纪家好客善友,待客之处却还挂着赝品么?”
薛睿品头论足后,扭头看着一脸僵笑的纪孝春,不等他回答,就退步到椅子上坐下,捧起茶道明来意:
“听说贵府四小姐探病回家,现在还在府上,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纪孝春傻眼,他话还没说一句,这薛少爷就直接提出来要见他闺女了,这要求明明不合宜,偏让他提的理所当然一样。
“这……这恐怕不方便吧。”
星璇前几日才知道家里有意安排她同薛家的亲事,虽说是瞒了她一部分,但现在叫她出来见薛少爷,不知那孩子会不会多想。
“不方便?”薛睿磕了下茶盖子,挑眼看着纪孝春:“我没记错,纪小姐是在太史书苑学易的,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吧,我之前在外游学,不曾有机会在京中见得,现登门来拜访,有何不方便,难道是她生病了?还是出门在外?”
纪孝春脑门上已经冒了汗,总不好咒自己女儿得病,亦不好说自己女儿出去乱跑,无奈应承:“薛公子稍等,我派人去唤她。”
“有劳世伯。”
纪孝春出去喊了下人,耳语几句,扭头看了眼坐在茶室里左右观望的薛大少,前两次偶见,只当这薛少爷是个纨绔,今天一见,又觉得不简单起来,自己女儿和他同处一室,别再吃了亏。
这么想着,纪孝春心思一动,就又招了个下人:“去,到跨院里把三老爷家的余小姐找过来。”
“是。”
下人去了一顿饭的工夫,纪孝春就陪薛睿坐在茶室,忽听见门外一串清脆的佩环声,知是女儿来了,薛睿亦是听到动静,放下茶往门口待,只见地上一条纤长人影,半身藕裙,衣卷苏荷,跨了一只黄绣足,露了半截雪袜,素手执帕,撩提裙边,放下时,抬头是明月额,黛眉尖,半条香帕覆住了芙蓉面,不见颜,一双慧眼如星天。
这便是纪家,纪星璇。
“爹爹。”
纪孝春一看见宝贝女儿就精神了,站起来引荐道:“星璇,来,这位公子就是薛尚书家的薛公子高才。”
纪星璇半转了身,看了看薛睿,她擅在相面,观对面是个眉端目朗的年轻公子,便大方地行了礼:“薛公子。”
薛睿展眉一笑,煞是英气逼人,“纪小姐。”
纪孝春在旁边看了这一对年轻人,就想起来一句“金童玉女”,暗道若是皇室攀附不成,这薛家的大公子倒也配得上他女儿品貌。
这头纪孝春在相女婿,那头已经走到门口的余舒也在往里面打量,她看看门里头三个人,纪孝春她认识,那披了薛大少马甲的曹子辛她也认识,至于那个蒙着面纱的小姐,一定就是纪家星璇了。
头一回见到纪星璇本人,生理反应之下,余舒脑子里冒出来的头一个念头,便是:这就是因为一块玉使得她的前身被关在祠堂里闷死的那位小姐。
第二个念头是:这就是那个命格奇高,需要她这狗屎女顶替做小妾的那位小姐。
这么一想,余舒由不得暗自西笑,这还叫是往日有仇,近日有怨呐。
她一提气,整理了表情,出声道:“二老爷,您找我来?”
闻言,屋里三人转头,便见门口多立了一个姑娘,松垮的灰布裙子,洗白的短衫,素着头,净着脸,乖巧地望着门里面。
薛睿皱眉,纪星璇讶然,纪孝春又僵了脸,看一眼薛睿脸色,暗道一声糟糕,忘了让人嘱咐这丫头打扮了再出来,这下坏了,这邋遢样子给薛少爷亲眼瞧见了,会不会用不着等三天,这薛家就反悔了。
薛睿指着门口,不确定地扭头问纪孝春:“这,是昨天上别馆去的那个丫头?”
纪孝春道:“啊,是。”
薛睿斜睨了余舒一眼,“呵,这样子还真是认不出来。”
余舒看着这“薛大少”装模作样,心里冷笑:装,你就给我装吧,真当换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是吧,早晚给你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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