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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热闹。
这日裕亲王福晋和恭亲王福晋领着孩子们入宫请安,太皇太后很体恤纯禧公主的生母,每回她来都让把大公主抱来叫见一见,眼下阖宫都在,索性热闹一下,让阿哥所将公主阿哥们都抱来。
太皇太后最爱子孙绕膝的热闹,瞧着小家伙们在殿阁内穿梭嬉闹,乐呵呵一整天心情甚好,平日妃嫔多了就嫌头疼总早早就让散了,今日竟是连午膳也留了,一直到下午才散。众妃嫔陪坐着一整天,也怪累的,散时三三两两的走,只听安贵人笑说:“听讲皇上就要立太子了,二阿哥必然是太子,只是不知道将来会请哪位娘娘来养。”
因昭妃、佟妃早已坐了软轿走远,周遭不过是些贵人常在,有人悄声说:“佟妃娘娘年纪小,昭妃娘娘操持六宫忙不过来,真不知道皇上会属意哪一位。”
但也有人说:“二阿哥是孝诚皇后嫡子,恐怕轻易不会请谁来养,谁能比孝诚皇后还尊贵?”
岚琪和布常在远远听着,因不愿惹是生非便匆匆走开,走远了布常在才说:“她们操心的事可真多,叫我呀,心里只有孩子好不好。岚琪你瞧见没,端静如今走得越来越好,已经能跟着大阿哥后头跑了。”
岚琪笑悠悠看着她,布常在每回提起女儿都眉飞色舞的,平日里娴娴静静一个人,心里满满只装着自己的孩子。此刻更听她说:“等那拉答应临盆,宫里又多一个孩子,若也是个阿哥该多好,这样子几位娘娘就不会想着我的小公主。以前我总盼着哪位娘娘养了去,我能时常去那边宫里瞧瞧,比不得阿哥所不能随便进出,可现在不这么想了,哪怕一年见不上几回,可她只会叫我额娘呀。”
岚琪笑着说:“刚才听公主奶声奶气地喊了您一声额娘,我听得心都要化了。”
布常在一时眼眶湿润,想起什么又拉着岚琪的手感慨:“我不能和你比,皇上心里是装着你的,太皇太后也那么喜欢你,你总有好的一天,不会总跟我在钟粹宫里绣花写字。岚琪啊,若你有一日坐上一宫主位,求皇上让你养着公主吧,那孩子叫你额娘我愿意。没有你,我早没命听这声额娘了。”
“太遥远的事,现在想了何用?咱们不是说好了,知足常乐。”岚琪笑着劝她,布常在也自嘲得寸进尺,回去要再好好抄写经文,为女儿积福纳德才是。
然而知足常乐四个字,写来容易念着顺口,却并非人人都能做到,权力地位是世上最毒的药,会让人**膨胀、迷失心智,一旦沾染,痛苦时唯一的解药,便是攀登更高的地位,获得更大的权力。
这边宜贵人因步行回来脚程慢些,到翊坤宫时瞧见门前有生人在,进门就有人说,是阿灵阿大人进宫给娘娘请安,宜贵人便回避去了西配殿,歇下渴了要茶喝,桃红端茶来,悄声说:“听说阿灵阿大人进宫,是为了立太子的事呢。”
宜贵人喝下大半碗茶,不屑地说:“她也没孩子,有什么可操心的。”
桃红笑道:“若是将来能抚养太子,后位也就指日可待,昭妃娘娘早前一直想抚养大阿哥,太皇太后那里压着没松口,后来有了二阿哥,可孝诚皇后的孩子,岂能轻易让别人抚养,这一年过去就要立太子了,昭妃娘娘肯定动心思了。”
宜贵人在桌上果碟子里剥一只橘子吃,将白筋细细剥离,吃了一片酸得皱眉头,却离不了手还想吃,一边口齿含糊地说:“那她一定不会要惠贵人的大阿哥了,惠贵人那儿该松口气了。”
要说看出这些,也非宜贵人聪明,谁都明白眼下这光景,谁能抚养太子,谁便是将来的皇后,而二阿哥子凭母贵显然是唯一人选,其他几位阿哥几乎都不作数了,大阿哥再聪明可爱,总比才蹒跚学步的弟弟矮上一截。
阿灵阿大人好久不进宫,一来碍着之前与皇帝关系紧张,二来前朝事务的确也忙,如今皇帝与昭妃关系缓和,正又去谒明陵,大家都松一松时,便赶着来给昭妃请安。这会子正说着:“各项事宜都差不多了,等重设詹事府,立太子便指日可待,恐怕年末前这件事就要定了。娘娘在宫里还是要多活动活动,太子虽尊贵,总要有人抚养,放眼宫里合适的人,娘娘之外还有谁呢?”
昭妃揉一揉额角叹息:“承乾宫那一个张牙舞爪的,今天聚在慈宁宫,抱着二阿哥便不放手,逗得小孩子乐呵呵,还一个劲儿地跟太皇太后邀功,问是不是与她很亲近。真是世道不同了,我在她这个年纪时,哪儿有那么多心思城府,那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成天不知算计什么,看着就让人心烦。”
阿灵阿劝道:“娘娘何必计较,她越是这样张扬跋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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