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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她对皇帝的情意。可是在皇帝的眼中,一路走来,沿途的风景都是幻影,只有那一个人最真实。最大的悲哀就在这里——她不爱他。或许是不能,或许是不敢,或许是不愿。
岁月就这么蹉跎过去。
这是谁的错?——谁都没有错。
胤禛并没有象浮生以为的那样痛苦,相反,某种莫名的喜悦正在胸口荡漾开来。她是一种无法满足、也不可能满足的憧憬。是他年少时的梦,是全部爱情的寄托。得不到她固然痛苦,却永远不会失望。情到浓时情转薄。同样的道理,一片深情冷处浓。只要知道她幸福就够了。
他在窗前立了片刻,静静离去。
浮生走到他站过的地方,轻轻伸出手,带着他体温的风悄悄从指尖滑过。温暖的春风,使人心醉,使人心碎。
春风一路拂面,绵长柔软的柳枝丝丝弄碧,绚烂的桃花灿如云霞,开一分,春光便减去一分。
“廉王妃今年多大年纪?”回到竹音馆后,浮生漫不经心地问云笙。
“奴婢不知道,大约不小了吧。”
“看上去好像只有二十多岁,我还以为是廉亲王续娶的呢。”浮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讽刺,云笙没有接话。
浮生沉默了一会,端起茶杯,低头苦笑。身下的软垫椅子忽然坚硬起来,她如坐针毡,十分难受。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嫉妒。
痛苦象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她的心上,渐渐变得潮湿柔软,慢慢从眼眶中溢出来,一滴滴溅到茶杯里。她的思绪飘到很远地方。小燕子高高飞翔,纯洁的玫瑰花嫣然绽放,幸福在花心中假寐,但是她无力摘取。
沙得克的石像还深情地立在萨玛利仙的坟旁。
浮生抬起头,看向窗外。百花绽放,明净的天空露出金色的微笑,鸟儿在枝头高唱。她想起了爹娘的话:“只要生活得问心无愧,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窗外的梨花满树洁白,天空笑盈盈的,春天的气息纯洁而可爱。
所以人更应该自爱。
“我不奢望你爱我,我不作非分之想。我愿意一直等着你,陪着你,就象草原上的石像,永远永远伴在它心爱的人身旁。”她的声音很低很低,缠绵而柔和,象某种古老的、久已忘却的痛苦。
几瓣梨花从树上飘落下来,寂静无声。
世间的悲欢离合由不得人,但在一颗善良的心中,欢总是大于悲。
灵犀踏落花而行。那是隔壁的海棠花瓣,顺着东风,大半飘到了叹息桥上。她落脚很轻,鞋底即使沾到些许花瓣,也不会使它们碾落成泥。
路就在自己脚下。该怎么走,她从未犹豫过。人最要紧的是有勇气,选择一条正确的路,一直走到天黑,绝不回头。不管路上有怎样的风景,她的终点始终不变。
自己的人生由自己做主。于是恨事渐少,只剩些许的遗憾。
弘历正和弘昊从桥这边上来,突然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冉冉走近,整个人似裹在一团光雾之中。待看清她的容貌后,心中不由一动。
正在猜测这女子是何人时,弘昊已上前躬身行礼:“给额娘请安。”
弘历一惊,想起素日听到的一些传言,脑子里顿时涌出四个字——原来如此。
灵犀拉住弘昊的手,和声问道:“大婚筹备得如何?”
她的声音婉转柔润,似微风过处,湖水轻响。不知何故,弘历觉得耳朵突地一麻。
“大致已经准备好了。”弘昊笑道:“这次多亏了宝亲王,户部才没有出什么事,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也不用准备什么大婚了。”
灵犀这才认出旁边这位英俊的男子是宝亲王弘历,笑道:“我上次见你还是个极小的孩子,没想到一下这么大了。”
弘历惊醒过来,连忙庄容上前行礼:“弘历拜见八婶。”
灵犀知道弘昊离京后,全靠弘历帮他处理户部的事,当即搀住他的手臂,“宝亲王不必多礼。我最大的心事就是弘昊的婚事,你是他们的大媒人,按说我还要谢谢你才对。”
弘历见她微微笑时,嘴角弯弯,灿若朝华,端的是风情无限,不觉有片刻失神。他府上也有不少美貌女子,可都远远及不上这位八婶。他本来是个风流潇洒的人,嘴巴又甜,若是换了其他女人,一定会借机说笑两句,哄得对方心花怒放。可是现在他却不敢造次,只恭敬地说:“小事一桩,八婶太客气了。”
灵犀见他神情怅惘,她纵然玲珑剔透,却哪里猜得到弘历此时的心事。她也没在意,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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