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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射偏了……可是,当她跳下城墙坠入冰寒的护城河时,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我和她经历了那么多才可以在一起,当一对平凡夫妻,可是在她最需要我的信任时我竟然选择了怀疑……如果不是我那一箭,或许她根本不会如此激烈地想要表白自己……”
想起那段日子,自己受了重伤常常昏睡,可是一入梦便会见到见起那抹像折翅白鸟一样坠落的白色身影,自己无论如何大喊,或是飞身过去,都太迟了……然后自己的心便像被撕裂一般疼痛,直到醒了,还是痛。
他到通州馆驿见她的那一夜,夜雨初歇,他正要问她为什么不愿回到自己身边时,忽然便听到了窗外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他在她手上写道:
“窗外有人。”
她写道:“应该是卫卿的人,遇,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做?”
“演戏。”
戏是演了,可是她居然生气了,害得宁皑大吐一顿。
但是他的心里却暖暖的,她还是那样在乎他,一如从前。
宁皑微笑,“所以这一次,无论她出于任何目的任何理由,你都愿意信她。我懂了,可是,她斗得过卫卿吗?”
“卫卿想要的,不过就是一纸用以拖延时间的假的和书,还有破坏我们的三王联盟,宁皓就是他的契机。宁氏一族与彰元帝积怨不深,因为当初老楚王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就是宁皓的母亲,彰元帝没想到老楚王会把王位传与外孙,所以宁皓是一个意外,他并没有像对待百里氏一样对待宁家。卫卿就是因应皇族对宁氏恩深似海这一点劝宁皓归顺,只是忽略了一个你而已。”
宁皑淡淡地笑着,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人并不多。幼年时的她长得像个男孩子,虽与宁皓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两人长得极像,记得那天是宁皓的生日,她偷偷地穿了宁皓的衣服想要在生日宴上给他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她成功了,那日不但许多人都认错了,甚至连杀手都认错了,她替宁皓受了致命的一刀,后背上一条狰狞的刀痕几乎延伸到腰上。
那年,她才八岁,宁皓十二岁。
宁皓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只知道从此宁皓的眼里便多了几分与他的儒雅沉稳极不相称的戾气。
容遇去求亲的时候,他暗藏的戾气更是深了几分。
“想见宁皓吗?”
宁皑好笑地望着他,“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容遇大模斯样地坐下,“想见的话,我今夜就不走了。明日晚膳之前,你就应该能见到宁皓。这就当作我替顾六赔罪,今夜的事你不要怪她,她也只是心头有气罢了,并非恶意冒犯。”
宁皑眼波流转,“原来是想代人道歉,可是百里煜,你与顾六三年不见,当初再是情到深处如今亦会情转淡了吧?难道你心里就没半分陌生疏离的感觉?”
“宁皑,”他以手支额,幽深的��蛭�肫鹆四掣雠�硕�⒙缎σ猓�弈味�厦�靥玖丝谄��担�
“我今晚终于明白到了一个事实。就是像她那样的人,不管我是在十七岁遇到她,还是二十岁,三四十岁……我都会爱上她的吧……无论如何筑起心防,挡得住别人,可是偏偏就挡不住她,她对你随意的一笑,嗔怪你的一眼,当时只道寻常,可是一转身后,总还是忘不了,不想想起,却总是想起;习惯了想起,某一天想不起时又会苦心孤诣地去回忆、怀念、靠近。爱她是苦,不爱她更苦,宁皑,以后吧,以后你会懂的……”
第二日一清早,韩王百里煜留宿在月华轩一事不胫而走,下人们偷偷说起此事时神色暧昧,只道韩王与宁小姐的好事这一下变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倒也没有掀起轩然大波。
流芳用早点的时候,见到卫卿脸色阴沉,不禁莞尔。卫卿盯着她道:
“公主是真的开心?”
“难道我该伤心?卫相,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就算他真的仍然对我有情,都不妨碍他娶宁皑啊!换成是你,若是你的妻子被人掳去三年,也不知道是否能保有清白,这三年你会当个吃斋茹素的和尚吗?男人口口声声对女人好,也不过是一时情绪罢了,多情风流是美名,谁相信谁真情如昔,谁就是傻瓜……”
卫卿看着流芳脸上强撑着的干涩的笑容,忽然轻笑一声,说:
“公主也不必心灰至此,百里煜心中未必无你,只是心意不坚,他与宁皑的亲事参杂了太多政治因素,只要你听我安排,你便会知道最后鹿死谁手。”
夕日欲颓之时,下了一场小雪,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