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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老婆就知道我是个“油嘴滑舌”,她就一扒拉我的胳膊说:“别瞎忽悠啦,你又憋着什么屁呢?”我就把L想让我先把那只“宣德青花大碗”给买下来的事情如实说了。
老婆说:“这事儿听着倒是靠谱,可咱们哪儿来那么多的钱呀?别忘了,咱可是刚刚成家。”
我说没忘,家里存折上不是有六千块钱吗?现在就只有动这个“本儿”啦。媳妇说那也不够呀。我就学着L的口气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说着话我就伸手去摸老婆的脖子,那人儿以为是亲热就偎了过来,不成想我一把攥住了她脖子上的翡翠。唉——要说我老婆可是真好,泪眼婆娑地就把那翡翠给摘下来了,她一准儿是明白了我的用意。我问:“你真舍得这陪嫁?”媳妇说了:“人都是你的,东西还有什么舍不得?”主喂——是您监视着我每一天回家的脚步,您可以公平地作证,这么多年来我确实曾有过不少次“花心”,可真没有一回是动“真格”的,都是当年这块翡翠给“避”的“邪”。多年来,在关于“婚外情”的这个问题上,我坚定不移地甩给老婆一句豪言壮语,看过革命样板戏《红灯记》的都记得,那是英雄李玉和说过的话:“妈——有您这碗酒垫底,什么样的酒,我都能——对付!”
我亲着老婆那光滑的、没有了翡翠也照样美丽的脖子,安慰着她说:“等我把这趟‘富贵’给做下来以后,咱们就一步登天啦,咱的存折里就不是几千块而是几万十几万块钱啦。到时候我会把咱们家的生活来它个大变化,这么跟你说得了,到时候我是见天儿都能喝得起啤酒,而且不喝‘瓶儿’的喝‘听儿’的,那叫牛×。你呢,也不用抹‘大宝SOD蜜’了,直接用外国的擦脸油,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上司懒’!”老婆抿嘴一笑说:“讨厌,是——‘夏士莲’。”
人们都说,这钱过万——无边无沿!而我这儿可是欠人家两万块哩,那还有“边沿儿”吗?怕凑的东西不够,就一咬牙一跺脚,把我爹当年参军在“四野”的时候带回来的一把小提琴也给“搭”上了。那提琴我爹活着的时候总拉着玩儿,其实他也没什么艺术造诣,就是来个“阿姨”什么的,就把琴头往被子垛上一顶,用颤音来一段“北风吹”(《白毛女》里的音乐),多了就没有了。我妈说,那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所以我们都不太在意它。现在想来,它怎么就不是个好玩意儿呢?隐约就听我爹活着的时候说过,这是一把产自德国的小提琴,是当时“四野”中他们这几位“部队公子哥”的战利品,结果归我爹所有了。我爹说:这琴虽不是演奏琴,琴的背板上看不到多少“虎皮纹”,但那是一把“闺中少女”练习用的“坤琴”。我清楚地记得,琴头雕刻的是贝多芬,琴背上刻着莫扎特,最要命的是莫扎特的下边有一行小数字“1896”。是不是“1896年”的作品?我现在想都不敢想,爱她娘咋着咋着吧,反正是早就“送人”(说句气话“喂狗”)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梦碎有痕 痛我半生(14)
我又骑上破自行车,脖子上挂着老婆的“陪嫁”,自行车后架上绑着德国小提琴,嘴里哼着“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就再次奔着L家去了。L也是“真够意思”,为了我的事儿今天居然也不上班了,说这叫“舍命陪君子”。我把钱在他的眼前摆了一大堆,想给他点“震撼”,L可是“眼睛里不揉沙子”,说怎么这么多的零钱呀?正经是“散金碎银”啦,把“压岁钱”都拿来了吧?然后他对着灯光看了一眼我从太太那里拿来的翡翠,说:“翡翠吗?灯下不观色儿!得仔细看看再说吧。你拿来的这堆破烂可充不上钱数啊!”
我赶紧说:“您别着急呀,这不是还有个玩意儿吗?小提琴,德国造儿,正经是我爹留下的。”L把那提琴取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实在的,眼睛有点放光。他还挺轻松地拉了几下子,好像那曲子是?对,是《延边人民热爱毛主席》,虽然只是拉了几下,却能听出来他确实懂点音乐,说来也不愧为是位“才子”,正经比我爹强。但他的眼睛里仍旧是“不屑”的目光,我就有点慌了,因为我这回可真是“砸锅卖铁”了,除了再把自己的“童真”给献出去之外,是“蹦子儿”(北京话:一分钱)没有喽!
我就小心翼翼地问老L:“我说他大哥,您看好了,这琴真正是德国造的。德国造儿,它总比‘汉阳造儿’强不是?”这话让L也乐了,他说:“呀——汉阳造儿是过去的步枪,差哪儿去啦?就你这么没文化,这琴放你们家里都糟践!”
在对我的讥笑中,得——L总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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