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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宽低头,不敢看主子的脸,身子板板的,有点紧张,季宝珠对荣宽很喜欢,声儿尽量放柔,道:“找你来,不为别的,就是问问你见过两盆花不曾,一盆是郁金香,一盆是百合花。
荣宽想都没想,便道:“见过”。
季宝珠顺着反问一句:“见过,在那里?”
荣宽道:“罗御女的宫女小蝉儿屋里有这两盆花,前个还可那问花没了”。
季宝珠觉得事情有点复杂了,罗御女的宫女屋里的,这人是不是想引向罗御女身上,可还有点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罗御女的宫女屋里有这两盆花”。
荣宽有点脸红,道;“水桃喜欢百合,想养来着,后来出事就没心思了,主子问这有事?”。
季宝珠明白了,道:“你下去忙吧,我就随便问问”
荣宽下去,芳春道:“奴婢找赵公公问问看?”
正好,赵胜这时进来,上前几步道:“娘娘让给淑妃送的东西送去了,淑妃娘娘不在,她贴身宫女收了,说淑妃娘娘去慈宁宫,好像太后病情没什么起色,淑妃甚是焦虑,每日得空便过去照料”。
季宝珠趁着节下,备了份厚礼,让赵胜给淑妃送去,淑妃一直对自己百般照顾,略表下心意。
季宝珠没说什么,赵胜看主子没让下去,也不敢就走,等着主子发话,季宝珠道:“正让芳春去寻你,可巧就来了,前个有两盆花,郁金香和百合你可知谁放在东间的?”
赵胜一脸疑惑,摇摇头道:“奴才没注意到娘娘说的两盆花,前个奴才没进东间”。
季宝珠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赵胜退出去。
芳春在炕桌前剥荔枝,把白瓤放在个琥珀小碗里,直嘀咕,“都问遍了,谁都没放,那奇了怪了,难不成花盆长腿自己跑进来”。
季宝珠素手伸到小碗里,拿起个荔枝含在嘴里,想:雨燕说出去见了春财,记得春财是慕容才人来了后,才进院的,自己从窗子里看见。
那雨燕和春财就都没事,剩下春儿和旺儿,春儿说没看见不像说谎,旺儿极少进正殿,况从宫外进来就分到熙和宫,不大可能做这事,荣宽,季宝珠还是相信的,而且若真是他放的,他大可不必说见过这两盆,而且还把水桃也牵连进来,可见没什么心机和城府,定然不是他干的。
下来就剩下赵胜,季宝珠眯起眼,这个人平素为人处事滴水不漏,会不会是他有问题?
又想起罗御女,这几日罗御女没来,可她宫女房中的花怎么会跑到自己的殿里,这事蹊跷。
季宝珠一时理不出头绪,又想起赵胜说太后病没有起色,自那日遇上方谦,就在也没过去,季宝珠打太后病了,就没照过面,于是对芳春道:“你告诉赵胜随我去趟慈宁宫”。
芳春答应下去,季宝珠去里屋换了衣衫,外罩着个石青缎面出灰鼠锋毛斗篷,搭着赵胜的手,就出了熙和宫。
坐了肩舆,不多一会,慈宁宫就到了,芳春挑起帘子,跳下,随即季宝珠探出身子,搭着赵胜的肩,轻盈落地。
宫门口的太监都熟悉了,看她来了,躬身赔笑施礼道:“季主子来了”。
季宝珠道:“太后在后院寝殿吗?”
那太监道:“可不是,太后病着,有日子没到前院来了”。
赵胜进到一进院落,去了厢房下人们处等,也借机和相熟的太监闲聊。
季宝珠听说似太后病势很重,忙脚步不停,穿过正殿,无人,往年太后慈宁宫节下不定怎么热闹,这太后一躺下,整个宫里静悄悄的,宫女太监走路不敢发出声响,怕惊扰了太后,慈宁宫没了节日气氛,空气中有种沉闷。
季宝珠穿过两个院落,来到后面寝殿,太后在这里养病。
季宝珠上了台阶,走到门口,芳春上前两步,拉开门扇,季宝珠伸手就要挑起帘子,不妨里面正好出来一人,脚步迈出门槛,差点与季宝珠撞了个满怀,季宝珠身形纤巧,动作机灵,忙往旁一闪,躲过。
那人直奔出来,却侧头看一眼,似眸光一闪,停住步子,笑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季嫔娘娘,真是巧了,在这里遇见”。
季宝珠看他嘴角的笑总觉得邪邪的,眼神中嘲讽,似很是瞧她不起,季宝珠见这样的眼神,心里气闷。
安王萧乾却似上次不愉快没发生,仍旧含笑,像是大度不计较她前次的失礼。
季宝珠想进去,他却堵在门口,季宝珠想从他身边溜过去,可越发让他小看,且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