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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等她回答,又接着道:“满宫里,本宫数了数,也就季妹妹堪当此任,季妹妹定不负本宫重望”。
由不得她不去,既是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季宝珠就爽快答应道:“嫔妾遵旨,有不当处,望皇后娘娘担待一二”。
陈皇后看她答应得痛快,满意道:“妹妹聪慧,多余的话不用我说,有些事,皇家的体面还是要顾的,妹妹明白的”。
季宝珠心想,这是别人牵驴自己拔橛子。
看来这事也只能应承下来,若做好了,与皇后这从前的紧张关系得以缓和,有利用价值,自身可暂保无事。
季宝珠道:“皇后娘娘放心,嫔妾会相机行事,不负娘娘所托”。
皇后微笑道:“好,我看人是不会错的,季妹妹是堪当大任之人”。
季宝珠可没被她几句好听的话,冲昏头脑,这件棘手的事,若处理不好,怕连冷宫都回不去了。
季宝珠退出后。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皇后一丝笑隐没在暗淡的余晖中。
翌日
季宝珠带着枚青、赵胜等一干宫人乘撵前往秀女住的景泰宫,景泰宫靠皇宫北门,离内廷颇远,一柱香的功夫方到。
搭着枚青的手才一下撵,就有管理这批秀女的吴嬷嬷带着众人迎候,吴嬷嬷跪伏与地,朗声道:“恭迎季贵人”。
季宝珠挥挥手道:“起吧”。
吴嬷嬷才敢起身,躬腰道:“贵人主子劳顿,请里面歇息”。
季宝珠没答言,枚青扶着往里走,吴嬷嬷颇有眼色,不敢多问,疾走两步,前面带路,把季宝珠迎到景泰宫正殿。
季宝珠上面坐了,宫女沏上茶来,吴嬷嬷亲手接过,躬身呈上,道:“贵人主子,饮杯粗茶,略解解渴”。
季宝珠接过,却没喝,只端在手里把玩,不疾不徐道:“嬷嬷是宫中老人,想也知道我此来的目的,
吴嬷嬷这把年纪,阅人无数,经的事多,颇能猜透人心思,对这季贵人她是打心眼里惧怕,季妃从前心黑手狠,当年有两三个秀女折在她手里,如果让她盯上,会被她踩得死死的,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她没想到皇后娘娘却派了这个主过来,因此,越发谨小慎微,话在肚子里打着转才敢说出,“贵人要老奴做什么,老奴当鞠躬尽瘁,不负贵人主子”。
季宝珠满意地点点头,道:“嬷嬷也是这些年在宫里待老的,多余的话我不用说,嬷嬷把这阵子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学给我听”。
吴嬷嬷知道这事躲不过的,搞不好自己背了黑锅,枉这二三十年辛苦,混到如今也是踏着多少人上来的。
季贵人问话,她知道不能有丝毫懈怠,就略顿,要说的话在脑子里回旋一遍,却保周全,才道:“半月前,一宫女夜里出外小解,一夜未归,天亮同屋的人起来,发现她床铺空着,四下里找,才在附近林子里发现尸首,脖子上有用手掐过的痕迹,老奴赶到,周围看了,才下了场小雨,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众人都说,让鬼魂给带走了”。
季宝珠当然不信有鬼,又接着问:“听说,一个姓冷的秀女疯了”。
吴嬷嬷早已想好说辞,道:“那宫女死的那日早上,冷秀女早起被同屋的人推醒,神情恍惚,疯疯癫癫的,嘴里胡言乱语,不干净的话,不敢在主子面前说,老奴找了御医过来看,说人疯了”。
季宝珠越发来了兴趣,道:“好好的睡一宿觉,就疯了”。
吴嬷嬷不慌不忙道:“都传这冷秀女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老奴这寻思着禀了皇后娘娘想个折驱鬼,宫里又严禁蛊惑”。
季宝珠听她把什么都推给鬼神,自己摘得干净,心里暗骂:老狐狸。
待她说完,开口道:“夜来多派点人手,免得在起祸端”。
吴嬷嬷探身道:“是,主子”。
季宝珠道:“明个我过来,嬷嬷叫齐所有景泰宫的人,我亲自过目”。
吴嬷嬷郑重道:“是,奴婢谨遵贵人吩咐”。
“送贵人”。
季宝珠留下春财照应着,乘撵回宫。
一回到宫里,季宝珠就问赵胜道:“赵公公,这事你看呢?”
赵胜道:“奴才愚钝,以奴才看这是吴嬷嬷推脱之词,宫中有鬼谁见了,此事蹊跷,死了个宫女,又疯了秀女个,其他人怎么都好好的”。
季宝珠道:“我也正寻思这事”。
这正说着,宫女春儿进来回禀:“主子,御膳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