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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洗的所有衣服都是一样的,还得和卫子夫她们出去洗衣服——虽然洗的都是干净的。
几个月的相处中,卫子夫已经将她当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权舆常常会问些她有关长安城和公主府的问题,卫子夫看她是外来的,倒也没起疑心。
权舆有时问道这公主府会不会有什么贵人来,比如说皇帝什么的,卫子夫一听这话就噗嗤一声笑了,道:“果然是外地来的,哪里想到这些呢!你倒是想嫁个好郎君啊?”
“什么什么嘛!你才嫁的到好郎君呢!”权舆脸一下子就红了。
“皇帝哪里会到公主府来?九五之尊,会屈尊到这儿来吗?就算是来了你也见不到!不过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倒是来了一次!”
“刘彻!”刚出口就被卫子夫一把捂住了嘴,四下看看确定没人才嗔怪地瞪了权舆一眼,把手拿开了。
“皇上的名讳岂是你叫得的?!”
“哦哦……我也是没注意嘛……那……皇帝……来过?”
“嗯,皇后娘娘也来过的。”
“哇!那你见过吗?”权舆眼睛发亮,凑近了些。
“嗯。”然而卫子夫却并不是很高兴。
但是权舆一点也没意识到,仍然非常兴奋,兴冲冲地想要卫子夫讲讲那日的情况。卫子夫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了。
“皇上来的那一天,我才十岁,那时他还是太子,和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比我大上一些,那日正好派到我上堂伺候,坐在一块儿,他们两个两一边吃着饭,一边互相打闹着,乳母们一旁伺候着,但是还是不时掉出许多的饭菜在地上,又洒了许多的汤汁,乳母们想也是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就一直吩咐我将这个地方、那个地方擦干净,我端着一盆水,跪在地上擦,我浑身是汗,可是油腻腻的汤汁却在他们的嬉笑声中越洒越多。一开始还好些,后来就有些撑不住了,站起来的时候洒上了两滴脏水在太子妃新制的石榴裙上。
“其实他们也并不是常常来公主府玩的,那一次来恰好是平阳长公主订婚的时候,馆陶长公主特地让陈阿娇穿的好些,那一件粉红织锦的石榴裙就是特地准备的。
“两滴脏水洒上去,那一条粉红底的裙子霎时就多了两个黑点,陈阿娇尖叫了一声,我全身冷汗就直冒出来了,急忙跪在她脚下磕头,本来还觉得一年的份例钱没有就算了……”卫子夫眼低垂着,似是不想再讲下去。然而权舆看着她,好奇心依然旺盛:“怎么了?!”
卫子夫抬起头,脸颊上的泪水还挂着,有些凄惨的笑笑:“怎么了?被打了呗!陈阿娇打了一个耳光,又挨了一顿板子。”
权舆一见她哭了,顿时慌了神,急忙用袖子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关切的问道:“别哭啊……诶……对不起……我不该问……”
然后就相对无言了,接着又相视而笑。
以前在闵理工的时候,旁边的人们都是些高富帅白富美——说来说去都逃不开一个“富”字,又加上权舆小时候受过许许多多的嘲笑——这些嘲笑或有心或无心,但都在权舆心里烙下了一道道不可磨灭的伤痕,权舆一直觉的自己才是可怜人——虽然她从来不愿承认自己的可怜,但是在了解了卫子夫之后,她开始渐渐反思自己的幼稚和自私。那些微笑后的伤悲故事,从她嘴里缓缓的说出来,甚至诉说时脸上还带着笑……这些一点点的压在权舆的心里,在她心上发芽生根,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啊,权舆想起老子的那一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
这样的女子,才应该得到一生的幸福啊,果然适合当皇后呢!权舆想着,却突然想起了巫蛊之祸,又想起了那一句诗,那是前几日府上给她们放了几日假时权舆仿着红楼梦里的行酒令刨了许多只竹签来玩,每一支上面都写了一种花名并一句诗,卫子夫抽到了“梨花雪——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当时她还很是高兴的说自己就喜欢梨花。是啊,那样高洁,那样干净,那样美丽,可终于逃不过一个“离”字。一阵寒意上涌,逼得权舆几乎要滴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平阳歌舞(六)
与权舆分道扬镳的上官天赏在用他冷静缜密的理工科思维和负责修建茂陵的将作少府进行了近一个小时的谈判之后终于在众目睽睽、万人诧异的眼光之下走进茂陵当了一名民工,同时,也成为了所有民工的偶像——但是这偶像好像是上官天赏自封的,大概上官天赏自以为让他们第一次知道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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