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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鸡三唱,大地仍是一片昏暗,吴维道起身上路迄通西行。
第二天,进入山区,眼望那重叠耸翠的山峦,他有一种如见故人的感觉。
山居,有些东西是不可少的,但他只是个乞人,身无分文,这使他十分苦恼,想来想去,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凭周小玉所授的那一套“金钗手法”,在山内猎取山禽小兽,拿到山镇出售,半月下来;居然积攒了一些散碎银子。
于是,他购买了些衣物、干粮、刀、斧,特别打造了一副洗胎弹弓,然后向深山走去,数天之后,他在这山中找到了安身之处。
这里,可以说完全与世隔绝。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过这种遗世独立的生活,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每天,他僧着猎取食物,在山中无目的地奔行,早出晚归。他有一个奇想,希望能够碰到隐士高人……。
这一天,他为了追一头罕见的五色怪马,而上了一座险峻的孤峰。这孤峰怪石嶙峋,除了峰头有些巨大的古松之外,几乎寸草不生。
怪马没有追到,但却为峰顶的景色所迷,流连忘返。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家,在山中随地皆可歇息。
孤峰只有一面可遁上下,其余三方都是绝涧。
望着连绵不断的青山,山问飘浮的白云,不禁有些心旷神怕之感。当然,这种感觉,仍然有凄凉的成分,因为他不是德性超脱的高人,也不是遗世独立的隐士,只是个被江湖所不容的孤儿。
蓦地,半山腰有两个黑点,如星丸跳掷般向峰头移来。
逐渐,可以看出是两条人影。
吴维道大感兴奋,日与禽兽林石为伍,这是入山定居后第一次看到的人。
但是,这个意念并没有持续多久,迅即被另一个意念淹没了。
一般江湖人缺仁寡义的作风,给他极深刻的印象,自家屋被毁,父母遭害起。所接触到的江湖人,的确没有几个好的。
从上山的身法看,来人是江湖高手无疑。来此深山为何呢?
会是“金龙帮”派来捕捉自己的吗?
人影愈来愈近,可以看出是两名黑衣老者。
吴维道左右一顾盼,藏入一个向里折曲的岩隙之中。
不久,有人行近的声音,脚步声竟然停止在吴维道匿身的石隙之外。他屏息着不敢稍动一下。
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传入耳鼓:“大哥,是这里么?”
另一个破锣般的声音道:“应该是的!”
“我看得先找到那特别记号,不然相似的峰头大多了。
“歇息一会儿再说。”
“可怜二哥竟会遭到不幸……”
“三弟,如我们达到目的,老二当可含笑九泉。”
“我们结拜三十年,想不到老来折翼,‘大漠三毒’只存其二了。”
“老三,事成之后,这名号得换一换。”
吴维道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一颗心怦怦跳起来。“大漠三毒”的凶名他在“金龙帮”总坛时听人提过,这三个魔头横行关外数十年,间或也入中原,是近百年来仅见的“毒道”
高手,为人阴险狠毒,一般高手避之如蛇蝎。
听口气,其中一毒已经死亡。
这两毒所谓的目的是指何而言呢?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要见识一下“大漠三毒”的真面目,于是。他极其小心地挪动身子,把目光凑向隙缝。
这一看,又使他打了一个寒噤。
两毒年龄在花甲之间,相差大概只两三岁,只是那长相之丑恶,令人一见终身难忘,可能是造物者的恶作剧,使两人的五官不在适当的位置安排,斜眼、塌鼻、歪嘴,一个的耳朵也生成一上一下,另一个却是两颗肉瘤上面开了个孔:耳如肉瘤的年纪较大,看来是老大了。
果然,猜测没错,两毒话又起,是上下耳先开口:“大哥,‘白衣人,的功力实在惊人,想起来便胆寒……”
“白衣人”三字入耳,吴维道心头为之剧震。
那做大哥的阴阴一笑道:“我弟兄的毒功难道不骇人?”
“但二哥牺牲了!”
“白衣人是否能活,大成问题。”
“我们错了一着……”
“应该在‘白衣人’被毒所制之时,先杀了他,再搜取东西,二哥可能不死,对方也不会脱走!”
“事已过去,说之无益。”
吴维道恍然,浪波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