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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平贵人长得真好看。”
“呵呵——”弘历看着有些傻气的顾清晓宠溺的笑出声,“你去照照镜子,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就是你了,她怎么能跟你比?”
“真的?她比我年轻——”只要是女人,总会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美丽,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丈夫。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大婚那晚,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弘历牵着顾清晓的手,向里屋走去,“累不累?要不躺会儿?平日里这个时候你都要睡一觉的。”
顾清晓依言躺下,偎进弘历的怀里。历史,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起就已经改变了,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端和四十年的一天,佛尔果充突然求见顾清晓。
兄妹俩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两位老人相对而坐,共同回忆着他们小时候的日子。
临走前,佛尔果充将一个檀木盒子放到顾清晓面前。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悲伤。“他的意思是不要把这东西给你。可我总觉得他这辈子活得太辛苦。如今他去了,我想着还是把这东西给你吧。至少,你应该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对你——哎——笑儿,五哥欠他一条命,五哥能为他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你——别怪五哥——”
佛尔果充走后,顾清晓伸出布满皱纹的手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尊玉雕娃娃。
乳白色的羊脂玉莹莹发亮,润得不得了。一看就知道常被人细细的抚摸。娃娃一身旗装,却是姑娘家的扮相。手执玉箫,款款而笑。五官模糊不清,只有嘴角边上的那一对梨涡清晰醉人。
顾清晓叹口气,将娃娃重新放回盒子里。佛尔果充这辈子只欠过一个人的恩情。端和十七年的金川之乱,佛尔果充被身边奸细出卖,差点儿命丧黄泉,是秦鹤为他挡了一刀,保住了他的性命。
有些人注定是不可能的。
顾清晓将那个五官模糊的娃娃同以前兄长们在她出嫁前送给她的一堆娃娃放在一起,然后一把铜锁牢牢的锁上,再将钥匙扔进火盆里。
那些娃娃的雕工手艺都出自同一个人。而她的心里,只放得下一个人。
端和四十二年的冬天特别的冷。顾清晓成天蜷在屋子里几乎都不出门了。
这天晚上,外面飘着鹅毛大雪,顾清晓靠在弘历的胸口,眼睛定定的望着晕黄的烛火,没有焦距。
“弘历——你再给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情吧——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起——我想听——”
“好——那年是雍正五年的五月初八……”弘历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已经被他说过不下一百遍的事情。他喜欢将他们的过去慢慢的说给她听,她总是静静的听着,是不是的发出一两声破破咳咳的笑声。
弘历啰啰嗦嗦的讲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从他们大婚讲到了他登基。
“当你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皇后吉服向我走来的时候,笑儿,我说了你别笑我,其实那个时候,我和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一样,都回不了神儿。我就想着,这样一个有着倾国之貌、绝丽无双的女子竟然是我爱新觉罗。弘历的妻子,光是想想,我都会觉得心里满满的,有说不出的开心。笑儿——你呢——你对我也是这样的吗——笑儿——笑儿——”
弘历唤了两声后没得到妻子的回应,有些着急的看向已经闭目沉睡的人儿。
“原来你已经睡着了啊——”弘历伸手捧住妻子皱皱巴巴的双颊,脸上凉凉的温度让他的手有些颤抖,低头在顾清晓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就像每一次,他们临睡前的一样,“笑儿,要做个好梦啊。梦里还要有我,知道吗?”
弘历抱着顾清晓躺在床上,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闭着双眼靠着顾清晓冰冷的额头,有湿湿咸咸的泪水从他有些凹陷的眼眶里不断流出。
笑儿,我们说好了生同衾,死同穴的。你可不能丢下我。
迷迷糊糊中,弘历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他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是他所不熟悉的。他梦见他成了一个叫肖卓航的小男孩儿。从出生到上学,十多年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对他来说很奇怪的地方。十二岁那年,他上中学了。他是第一个到教室的。挑了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望着窗外静静的发呆。他的笑儿呢?为什么他老是找不着他的笑儿呢?
“你好。我叫顾清晓,我可以坐这里吗?”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他转过头来看向来人。
只一眼,他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笑儿——”他有些激动的站起身,伸出手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