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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把他们杀了好么?” “对旅团有威胁而又可以活到我厌烦的那一天,只有一个人,一个名额”……
库洛洛的,派克的,艾丽的,杰利的,袁望的声音一直在我脑袋里响,把我吵醒了。来回来去,好像大家都争着和我说话。
我的手臂和头脸还是疼,我伸手摸摸,发现头上缠了一小圈绷带。我现在躺的这间屋子我见过,是加纳尔皇家博物馆的一部分,全部是仿照王朝鼎盛时期的家具和装潢布置的。
没想到我这民女中的民女还能睡一回皇后的大床。
我咧咧嘴,想笑,可是嘴里是眼泪咸咸的味道。
展出用的床品传来一种陈旧织物的味道,把这房间里檀香的味道都冲淡了。身上是天鹅绒柔软的触感。可是一点也不舒服。我曾跟袁望说天鹅绒看着好看手感一点不好不如纯棉,她站在那笑笑说你一看就没公主命。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站在“禁止拍照”的指示牌前面,现在那角落里有一只小小的蜘蛛在结网。
蜘蛛……么。
库洛洛居然没有杀我,在我用藏在袖子里的刀捅了他之后。在袖子里藏刀然后趁对方抱着自己的时候下手,这是苦情古装狗血八点档怨妇们的惯用手法。不同的是怨妇们扎完了通常都会杏眼圆睁后退数步大叫“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然后恰巧路过、心仪怨妇好多年的比被扎的那位帅一点点的男主配就会再抱住怨妇说:“没关系的,你没有!”。我当时总在心里鄙视男主配:丫也不怕这怨妇扎人扎出惯性再给他一刀?被扎的那哥们不是惊得大叫“你!你!你……”就是给火葬场创收去了。
可是库洛洛既没有冲我大叫,也没有去造福另一个世界的第三产业。我当然知道,我这点本事想杀他,那简直比让西索当选少年儿童最喜爱的偶像还难。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这是不是他和他的小熊游戏中有趣的一部分?
他说我占了那个“对旅团有威胁而可以活到他厌烦的那一天”的唯一一个名额。
什么意思,库洛洛?到底是你,还是我害死了袁望?
我失神地望着床旁边我的衣服,衬衫上是库洛洛的血,裙子上是袁望的血。不再散发着温暖的血腥气。我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脱了大衣的库洛洛比我更适合住在这种俗艳奢华的皇家卧室。他慢慢地走过来,掀起被子的一角,坐在我旁边。“纱布,你扎了我一刀。”他笑笑说。我低头才看见他腹部略微显得臃肿。这当然不可能是团长一夜大吃大喝惊现啤酒肚了,只能是,绷带。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不客气。我这还买一送一呢,您要么?”我脱口而出,自己都觉得惊讶。以前这种话我都只敢放在心里。那时候的我还一直天真地以为,只要我顺着团长,哄着他,他就会心情好不杀我。可是其实也许我自己都没发现,那次的夜观天象以后,我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式,我敢卖了他,离开他,我还敢伤害他。因为那时起我就明白了,无论我怎么做,他还是要杀我,会杀我,想杀我,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某一天。
在这个死神面前,我也不再害怕了。该来的总会来。倒不如发挥自己的特长,争取让他得个肺气肿什么的。我十分想看库洛洛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一只玉手气得颤抖地指着我说:“你、你、你……气死我了……”。
小爷我不哄你玩了!
“送一?”库洛洛听到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低地笑了,他居然很无赖地俯下身来,整个人上半身趴在我腿上,扬起侧脸看着我,闭上了眼睛,“送纱布么?那赠品我收下了。”
“你还要纱布?你那小腹上不是都缠着绷带么?没想到我那一刀还挺赚。”我一边想曲起膝盖,一边用手使劲地推他。可是如果能被我这种塑料撼动,眼前这个大理石就不叫库洛洛了。
“纱布,你别乱动。”库洛洛还闭着眼睛。“这样真舒服。”
“舒服你大爷!库洛洛!”
“纱布你跟我大爷看来真的很熟。比我跟他都熟。”库洛洛还是没睁眼睛,收起脸上的笑容,“纱布,这个名额,好好珍惜。”
他的手抓住我腿上的被单,“我相信你不想让你的老乡白死。”
好好珍惜。不让她白死。
因为我占了名额。唯一的名额。
不止是袁望,还有那么多无意破坏旅团、又让团长觉得不放心的无辜生命。
我占了名额。他们的名额。
你还能再残忍一点么,库洛洛?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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