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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规模开拓了现实主义小说的新层面,它既不同于那种写市民市井生活的新写实,也不是那种带有理想主义的现实主义,它为现实主义小说提供了有力的新例证。……标志着陈忠实的创作摆脱模式走向自由,走向成熟。”这是“作家创造的结果,也是时代造就的”。(《一部展示民族秘史的力作》,《陕西日报》1993年4月26日)
1992《白鹿原》(4)
评论家们普遍认为,《白鹿原》独具丰厚的史志意蕴和鲜明的史诗风格,它在一部作品中复式地寄寓了家庭和民族的诸多历史内蕴,颇具丰赡而厚重的史诗品位,在当代长篇小说创作中当属少有;而又如此好读和耐读,这在当代长篇小说中亦不多见。这些艺术上的多项突破,把当代长篇的现实主义创作推进了一个新的时代高度,从而具有了某种标志性的意义。有些人还认为,尽管目前尚难断言《白鹿原》就已经进入了经典长篇小说的行列,但是就丰厚性和博大精深而言,《白鹿原》显然在当代小说中是无与伦比的。一方面,是深厚的历史感和鲜明的当代性的和谐统一。另一方面,是哲理象征性和历史神秘性的和谐统一。再一方面,是情节结构曲折性和细节描写丰富性的和谐统一。这使《白鹿原》以一部富于哲学意味的史诗,将镌在文学史中,永远地具有活的生命和灵魂。
但也有人持有与上述评价不尽相同的看法。如金惠敏认为,《白鹿原》“较之于传统的革命历史题材作品显得深刻、丰厚和超越功利一些。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进步”;“不过,……当我们把新时期而不是十七年作为《白鹿原》的历史坐标,《白鹿原》所取得的进展便不再具有多少新意了;它至多只是把已有的思想成果应用于开辟的那块陕中地域。这算不得创造”。他说:“我坚信,大作的出现,既不是某种政治观念、历史哲学(如阶段斗争论)的直接演义,也不是对既有思想成果或者说思想常识的借取和推广”,但“我们在《白鹿原》中所看到的”是“对已有常识的文学应用”。(《我们需要怎样的文学?——从〈白鹿原〉〈废都〉谈起》,《文论报》1993年11月6日)
评论界认为作者由《白鹿原》所表现出来的新的历史观值得特别关注。朱寨说:“作者不是从党派政治观点,狭隘的阶级观点出发,对是非好环进行简单评判,而是从单一视角中超出来,进入历史和人、生活与人、文化与人的思考,对历史进行高层次的宏观鸟瞰。”(《一部可以称之为史诗的大作品——北京〈白鹿原〉讨论会纪要》)李星在《世纪末的回眸——〈白鹿原〉初论》一文中说:“《白鹿原》之所以可以称之为大作品,不是因为它有50万字的篇幅,而是作者以当代眼光、当代意识审视、反省这段历史时,所具有的全新的体验和认识。……在陈忠实的笔下,历史不再是一部单线条的阶级对抗史,同时也是一部在对抗中相互依存、相互融合的历史;历史不再是一部单纯的政治史;同时也是一部经济史、文化史、自然史、心灵史;历史的生动性不只是在社会政治层面的展开,而且后者比前者更为生动,更为丰富,更有诗学的价值。”他认为,“陈忠实正是通过价值,更有诗学的价值。”他认为,“陈忠实正是通过《白鹿原》将我们民族的存在历史提升到一个新的诗学境界,它的独特的认识价值是无可怀疑的,它的独特的审美价值同样是无可怀疑的。”(《文学报》1993年5月20日)
畅广元认为作者的历史观有三点:“首先是当代朱先生的历史眼光。朱先生是作者笔下的文学大儒,被白鹿原上的代表人物白嘉轩尊为圣人。朱先生看历史,一是重史实,二是察民心,三是观动向,四是多体验。他不唯旗号、招牌,但看政绩、实效;不轻易说长道短,评三论四,更注重自我省察、思索和付之行动。陈忠实透视他笔下的历史,基本上也是这样的历史眼光;“其次是民族利益的历史尺度。……它较之一个阶级的立场要视野广阔得多,胸襟博大得多,气度也恢宏得多;“再次是秉笔直抒的史家心态”。这些“构成了陈忠历史的冷静客观的态度,把历史当作不断向偶然开放的人类生存活动的历时运演。正是这样的态度使作家把白鹿原的悲剧写得淋漓尽致,涵纳了几乎连作家本人也未必意识到的深邃的文化意义”。(《冷静客观地审视历史——浅议〈白鹿原〉的历史观》,《陕西日报》1993年4月26日) 。。
1992《白鹿原》(5)
《白鹿原》及其作者的文化价值观,也是评说中的一个热门话题。何西来说:“作者用了一种大文化眼光,写出一种历史文化,地域文化的深厚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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