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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静的声音:“别乱来。”
谢虹回头一瞥,原来是钟慨到了,不由得心中又惊又喜。
钟慨过去将谢虹持枪的手臂轻轻拨开,从自己屁股后面的皮套上摸出手枪,然后哗啦一声将子弹推上膛,沉声对她道:“闪开,这儿没你的事。这是我的家事,让我自己来解决。”
谢虹一怔,随即明白了钟慨的良苦用心,知她已经将祸闯下,无法收场,故将错就错换下自己。他这是不欲牵累自己,把责任一肩承担。想到这里,心中一热。
钟慨把枪一点点地又逼近了田鹏远的头。
田鹏远不觉吓出了一身冷汗,急道:“钟慨,你有证据没有?”
钟慨坦言道:“没有。”
田鹏远又道:“你不要冲动。你要想清楚,你这样做的严重后果。”
钟慨道:“我想清楚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田鹏远愕然道:“你……你……”
钟慨轻蔑地笑道:“你也有怕死的时候?”
田鹏远听了一怔,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视死如归地朗声道:“共产党员都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粉身碎骨浑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间。士可杀不可辱,既然你是如此的不可理喻,那么,请你动手吧。”
钟慨恨得牙根子痒痒,他真想即刻为父报仇,咬牙切齿说道:“好你个田鹏远,你真是巧舌如簧,你真不愧是个天才的演员,如今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改悔,还装模作样,在这里大言不惭道貌岸然地演戏……好吧,那我钟慨就成全你,咱们今天不妨来个大结局吧……”
第十二章
钟慨用手枪瞄着田鹏远的脑袋,钩着扳机的食指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着,眼里不断往外喷射着仇恨的火焰,钩动扳机的欲望不可遏止地一阵阵席卷而来。
正在这紧急关头,唐若飞带了三个民警匆忙赶到了。秘书小黄一见,壮起胆子,也紧随其后地跟了进来。
唐若飞见状忙厉声喝道:“钟慨,你在干什么?把枪放下!”
钟慨见到唐若飞,不由得一愣。但端枪的手臂仍平举着不动。
唐若飞手一挥,果断地命令手下的民警道:“去,把钟慨的枪下了。”
民警看了一眼钟慨,随即上前,把神情呆怔的钟慨的手枪夺下。并一边一个将钟慨的胳膊反手拧在背后。一个民警掏出一副锃亮的手铐欲铐上钟慨,犹豫了一下,瞄了一眼局长唐若飞,见唐若飞不快地暗暗瞪了他一眼,连忙又将手铐放回腰间。另一个民警走上前来,双手将夺下的手枪呈给唐若飞。
唐若飞取枪在手,叹了口气,向田鹏远歉意道:“田市长,对不起,都怪我对部下约束不力,让你受惊了。”
田鹏远一见唐若飞赶到,顿时如遇大赦。他镇定了一下情绪,轻描淡写笑道:“没什么,你来得很及时嘛!我得谢谢你呀,唐局长,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兴许我就到马克思那里去报到了。”
唐若飞转过脸皱眉对钟慨道:“胡闹!你这么多年警察都白干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钟慨低着头,一言不发。
田鹏远接口道:“不错,我完全可以告你蓄意谋杀,法院至少可以判你个谋杀未遂罪。”他从唐若飞手里拿过那支手枪,两手交替把玩着,停顿一下,面容严肃地继续说道,“并且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说完,他突然举起手枪,枪口迅速对准了钟慨。
变故突如其来,令人始料不及,在场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钟慨的心里也是禁不住一凛。
唐若飞举起手连忙道:“田市长——”
田鹏远缓缓地将端着手枪的手臂放下,他轻轻一笑对唐若飞道:“不用紧张,我是不会像你手底下的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样头脑发热、干那些出格的事情的。我只不过和他开个小小的玩笑,让他也体会一下枪口顶着脑袋的那种滋味。以及这种冒失的行为对他人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摧残。仅就此一点,我就可以依法起诉,要求对我进行精神上的合理赔偿。”
唐若飞尴尬道:“是,是……”
田鹏远面向唐若飞,不动声色道:“你打算怎样处罚你手下的这员爱将?”
唐若飞额上渗出了一层细汗,说:“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写检查,深刻地反省自己。”
田鹏远不依不饶道:“还有呢?这样知法犯法,信口雌黄诬陷他人的人还适合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