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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敏柔要嫁的居然是最北方的喀尔喀,熟悉大漠生活的贝蒙也不禁深深同情起她来。要把这样一个长在深宫内苑的娇娇公主嫁到生活条件严苛的干寒大漠去,也难怪她要吓得脸色发白了。
“皇上虽然把公主嫁到漠北,但吃穿用度应该不会太委屈公主才对。”他试图安慰她,忘了彼此之间的身分。
“我要的不是吃穿用度上的满足!嫁到喀尔喀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委屈,但皇上却觉得是给了我最大的恩典!”敏柔忿忿地咬牙。她其实不要任何人的同情,也不要任何无意义的安慰。
贝蒙不语,在皇宫里应对进退都必须处处小心、如履薄冰,对于皇上的决定他更不能妄加评断。
乾清门有两盏灯影晃动著,贝蒙不动声色地望过去,见两名侍卫正在偷望著他和敏柔。
“公主,乾清宫是枢机禁地,属下身为大内侍卫,身负重责,请公主还是别在这里逗留太久为好。”他必须恪守本分,把心底涌上来的怜惜压抑下去,让自己变得无情,甚至是冷漠。
敏柔的表情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总是这样,宫里人人总是这样对她,没有真心,只有规矩!
在这里,有一道一道的宫墙锁著她,宫里的人和她之间又都堵著看不见的高墙,她被有形无形的墙禁锢了身心。
“好没意思,原来你和宫里所有的奴才们都一样,表面谦顺、内心麻木,根本就没有我想像中那样特别。”她孤傲地冷视著他。
贝蒙没有回应,表情虽然淡漠,但是看著她的眼神明显有了情绪。
他在乎了?敏柔有些得意。
“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在本公主面前却闪闪躲躲、唯唯诺诺,算什么英雄好汉?本公主从来都不怕宫禁规矩,有我在呢,你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再接再厉,就想激他现出原形。
“我不是怕,我只是尽忠职守。”他语气虽平静,却淡淡泄漏了内心的焦躁和火气。
“是吗?”敏柔扬高下颚,一只小手忽然朝他的腰际伸过去。
就在她刚触碰到他的腰刀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钳住她的手腕,倏地往后一翻,将她整个人摔跌在地。
“啊——”她倒在地上,痛得闷声呜咽。
“公主!”贝蒙错愕地看见敏柔被他瞬间的反射动作撂倒,惊慌地急忙扶起她。“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她的小脸痛皱成一团,浑身骨头好像快要散掉了。
“受伤了吗?公主,要不要传御医?”贝蒙紧张地看著她,真怕自己不小心摔断她的骨头。
“不用传御医了,我应该没什么事。”她揉了揉手、动了动脚,确定身上骨头都没有移位。
“公主,你碰我的腰刀干什么?你知道刚才那样有多危险吗?”通常他下一步是扭断偷袭者的脖子,幸好急时煞住,否则后果真不堪想像。
“你的武功真的不错,这招叫什么?好快呀,我都来不及反应!”虽然身体摔得疼痛,但她还是勉强挤出赞赏的笑容。
“这只是最简单的擒拿手。”被摔倒在地居然还笑得出来?堂堂皇室公主该有的反应应该是将他拿下,然后听候处决才对吧?贝蒙愈来愈怀疑这个公主的脑袋有没有问题?
“原来这招叫擒拿手啊!”敏柔兴致勃勃地学著他的招式比划。“这样扭过来制住,然后用力摔……”
“应该是这样。”见她做的不对,他忍不住出手指正。
“这下你肯教我武功了吧?”敏柔格格笑著,好生得意。
“什么?!”贝蒙呆了一呆,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她的当。
“都被你重重摔过了,难道还不肯教我武功吗?”她可是使出有生命危险的苦肉计呢!
“公主身边成天有人保护,为什么还要学武功?”他实在不想当她一时兴起的玩耍对象。
“我想学会保护自己呀!”她浅浅一笑,悠然低喃。“因为,总有一天,我会翻出这片宫墙。”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贝蒙却听得明明白白。
“翻出宫墙?公主要离开皇宫?”他狠狠倒抽一口气。
“不错!”敏柔笑得好不灿烂,仿彿已经是一只随时可以飞出去的鸟。
贝蒙实在不想打击她,但是自他进乾清宫当值以后,他便知道宫禁是何等森严,神武门、午门、乾清门守著的侍卫亲军,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景运门、隆宗门等宫内五、六十个出入要门,守卫的前锋营、护军营官兵多达五千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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