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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双手勾上他的脖颈,轻一用力,将他的脸颊扯下来俯视他。
叶游牙附上一耳语,笑着呢喃:“我告诉你莲壬,从今天起,你会比我,更害怕我死。你,信不信?”
王爷瞎了
轻薄的纱,一层一层缠上叶游牙闭阖的双目,长睫若并拢翅翼的蝴蝶,眼梢无风。
小心翼翼的把叶游牙的身子放平,躺靠在那张梨花雪榻上,施缠月转身,眼含忧虑的望着身后沉寂的男子,一脸的欲言又止,莲壬轻一摆手:“屋外谈。”
施缠月微微颔首,回头看一眼榻上昏沉睡着的玉人:明黄的宫灯下映照的那张脸,濡雪潺潺,丹唇不再。施缠月叹了口气,吩咐碧妩和桃法好生照看着,方才转身,追随着莲壬而去。
日光倾城。
施缠月并立在莲壬侧畔,风吹开那方面纱,露出精雕细琢的容颜,只是眼神里含了些空旷和寥落,施缠月悲从心底起,柔柔的唤一声:“大人……”
莲壬苍白的指端刻进手掌心,刻出道道褶痕,像一片晶莹的海棠花被撕裂开雏形。他胸口涌上一阵莫名的苍茫,一双银瞳宛若寥落的星辰,望着远方,幽幽的说一句:
“他的眼是否会终生失明。”
话出口时,心弦及不可见的颤了一颤,分外的空洞。莲壬只觉胸口被豁开一个洞,正汩汩的往外面漏风,那是种旷达的悯意。倏然忆起彼时他眼中的绝决,前所未有的果断。以为是只娇生惯养的猫,却原来,不过只把利爪藏进了肉掌里么……
“王爷下手不轻,看来…”看来是铁了心要自残的。施缠月没说出口,只是顿了顿,避开要害,“看来这伤一时半会儿的好不全了,那齿锋脆利,虽被大人及时阻止,但多少还是伤到了内里的血肉,常人尚且经受不住的刺痛,不知王爷为何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自残……”
“就是说,他的眼睛,会瞎。”莲壬毫不避讳的话,叫施缠月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抬头看时,那双眼静谧如寒潭,带着不可侵犯的神圣和倨傲。只是,为何会觉得有点伤感呢…
施缠月点点头:“是有段时日需要避光避水,而且,若不能尽快得到救治,怕是这辈子都要…不见天日了。”
“连你都救不了?”莲壬的语调一沉,凭空多出几分阴冷,眸光锐利的攫住施缠月,见他苦笑着摇头,说:“大人还不了解么,论画技我勉强可撑下台面,但若论医术,缠月实在还到不了妙手回春的地步。”
“我知道了…”莲壬微微阖目,语气舒缓了一些,淡淡道,“叶曜叫你几时回去。”
“不会了。”施缠月面色一滞,低头嗫嚅着,“王爷这个样子给他知道,怕非宰了我泄愤不可,哼。”
莲壬侧目,眼波幽远:“叶曜不傻,况,连瞎子都看得出他待你真心。”瞎子…为何听起来这般刺耳。
“他只是花言巧语罢了,怎么连大人你都替他说话?”施缠月美目流澄,娇嗔一句,避重就轻的说,“王爷的事,大人打算怎么办?”语气不无担忧,毕竟是叶曜的儿子,况且施缠月从小看他长大,也是一贯当做宝贝来宠的。
如今却有些后悔:倘若当初自己不横插一脚,莲壬与叶游牙也许此生都不会有交集吧?那样,他做个平淡的王爷也没什么不好…唉,世事难料。谁会想到,连世人仰望的谪仙一般的人儿也会动情?
施缠月忆起某一刻莲壬瞳孔中流泻的霍乱和紧张,他还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毕竟那么个冰血淡漠的人,这么多年来谁能在他心上留下丁点儿的痕迹?说穿了,就是身旁的一圈人,也从未见过他在意到不泄漏眼风的程度……
真正的在意,应当就是无法顾及周全,从容避讳的吧?
“月。”莲壬突然开口,打断了施缠月的神游。
“怎么,大人?”
“我方想起一个人,倘若连你都不可以的话,那么,唯恐世间只有他能治的了叶游牙。”他没有叫王爷而是直呼其名,这倒是叫施缠月不觉稀奇,在莲壬心底,恐怕没有什么人可以叫他毕恭毕敬的对待。当让,除却一些必要的掩饰。只是对叶游牙,怕已不那么简单了。
施缠月在心底猜测了一番,思索着要不要告诉叶曜一声,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莲壬折腾成这个样子…寒,他会不会跟莲壬来一出玉石俱焚?!
“大人说的是……”施缠月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但能从莲壬口里说出来的,怕绝非等闲地位吧?果然
“收拾一下,明日启程。”莲壬淡淡的说,“既然你不愿回去叶曜那里,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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