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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能和意志发挥到了极限,他们再也没有前进的力量。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中国远征军在密支那和日军56师团激战一天,没有任何进展。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夹在中间的是疲惫不堪的中国远征军。无奈之下,杜聿明下令部队转进野人山,穿过原始森林,躲开日军的围追堵截。所谓的野人山,顾名思义,就是经常有野人出没的地方,不过具体有没有野人无从知晓,但是据当地人说,还没有人能从野人山里活着初来。杜聿明此时哪还管的了这么多,部队进入野人山,是带有很大的冒险性,但是总比在原地踏步,瞪着眼睛坐以待毙要主动一些。
野人山不愧叫野人山这里的一切对远征军的将士来多都是陌生的。茫茫的原始森林,让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参天的大树完全遮蔽了阳光和星月,借助太阳和星星来辨别方向的办法根本行不通,而由于这里具有磁铁矿,指北针又完全失灵,远征军的将士就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甚至到后来,他们不得不采用最古老的方式,每经过一处,在地上做标记,用此来辨别部队的前进方向。
比起这些,更让杜聿明揪心的是部队的非战斗减员。
这茫茫的原始森林,本就瘴气横生,再加上士兵疲惫不堪,又缺乏食物,身体复制和抵抗力明显的下降,致使许多士兵患上了疟疾,因为缺医少药,不治身亡。
“军座,我们师今天又死了五十多人。”邱清泉愤恨的说。
杜聿明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他每天眼见士兵们形容憔悴,一有些风吹草动便惶恐不安。他知道,这些士兵之所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并不是因为他们恐惧他们的人类敌人——日本人,而是恐惧那些来自大自然的敌人,这种敌人,他们看不见,摸不着,几乎来无影去无踪,却可以悄无声息的取走他们的生命。对此,杜聿明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军座,你得想想办法啊!”邱清泉急道。他的部队已经有些士兵难以忍受在野人山里的这种非人的折磨,开枪自杀。
此刻的杜聿明却哪还有什么好办法,他只好对邱清泉说赶紧走出野人山,只要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的。他心里突然对那些远在华北的土八路很感同情,当年他们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情形应该和我现在差不多吧?
郑洞国此刻在心里把重庆的老头子骂了千万遍,他娘的,你早不叫我来,晚不叫我来,这是时候把老子派来,李岳这个混小子傻人有傻命,却偏偏我来替他受罪。
荣一师的一团长和二团长开着玩笑,李岳手下的的这几个团长属于天生的傻大胆,他们不管什么原始森林不原始森林的,每天在阴森如戟的森林中穿行,他们还觉得挺舒服,最起码没有太阳天天晒屁股。
“我说胡小个儿,这野人山是他娘的啥鬼地方,咋走这些天还出不去呢?”一团长半真半假的说道。
二团长胡梓培讥道:“怎么?你小子不是老说自己胆儿大吗?怕了就明说,都是老战友了,咱还能笑话你是咋的。”
“去去去!谁还怕了!他娘的老子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还怕过!”一团长不甘示弱的说。
胡梓培白了他一眼,说你少吹牛,当初师座在的时候,不知道把你小子骂了多少次,你天不怕地不怕,咋见了师长就变成羊羔子了?
“放屁!”一团长争辩道:“俺那不是怕师长,俺是尊重他。”
“得了吧你,还尊重,你知道尊重俩字怎么写吗?”
一团长红着脸说你他娘的少瞧不起人,老子这就写给你看。说着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写起来,胡梓培斜睨着他,见他写的字不像字,画不像画,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团长一瞪眼,你他娘的笑啥,俺这是因为当兵了,长时间不动笔,提笔忘字,想当年俺好歹也是俺村里的小秀才呢!要不是赶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按最起码能混个教书先生。
就你?胡梓培不以为然的说,就他娘的你那一脑袋高粱花子,还当教书先生,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去吧!
一团长还在地上写写画画,似乎那尊重两个字确实很难写,他皱着眉,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胡梓培猛然发现一团长的脸色变得灰白,颧骨慢慢的突出,原本鼓鼓的太阳穴塌陷了下去,他还在地上写画的手干瘪得像几近腐烂的竹枝,似乎只是一瞬间,一团长就苍老了几十岁,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哪还有半点年轻军人的摸样?
一团长的手突然停了,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一言不发的僵在原地。
“一团长!”胡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