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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坏,股东们纷纷到公司抗议……”
叶喜乔傻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现在应该怎么处理?
她不该妄想着要详细比较过每一家商业顾问的优缺点,才决定出手的,现在突然发生大事,应该要怎么做才好?
“我们先到医院去看罗伯伯。”叶喜乔说道。
“喜乔,你阿姨的话还没说完……”
叶喜乔看着姨丈,以为不能再低沉的心情,硬是又往下跌坠了好几寸。
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催魂似地响起。
“快点接电话,会不会是罗伯母打来……”叶喜乔说道。
简春明无力地摇着头。“那些电话是公司股东打来找你的。”天下“早上有一艘船撞上珊瑚礁,船身整个裂开,光是修理费就要几千万……”
叶喜乔扶着墙壁,第一次清楚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定义。
“不是有保险吗?”叶喜乔哑声问道。
“罗继文跟公司谎报了保险金额,只买了最低的保险,最多只能赔个几百万……”以教授书法维生的简春时,一想到股东们说的那些价钱,整个头不免胀痛了起来。
“怎么办?会不会连累到你啊?”赖明珠扯着叶喜乔的手臂,着急地问道。
叶喜乔望着脸色惨白的阿姨,拼命地提醒自己用力呼吸、呼吸,否则—
她会晕倒!
她、阿姨、姨丈都是没有社会经验的人,三个人就连上菜市场买菜都会被坑,现在要怎么样帮“天下”度过难关?
叶喜乔垮下肩,伸手把哭得惨兮兮的阿姨抱进怀里,闭上眼,深思着方法。
她或者在商业上毫无天分,但她在乎“天下”的心,绝对没有人可以比拟。无论要她用尽任何方法,乞求多少人,她都无所谓。
“阿姨,别哭了。我们先换好衣服,到医院去探望罗家人,顺便了解情况。然后,我会和股东们联络,跟他们讨论我朋友建议的商业顾问。然后一切就会没事的。”叶喜乔扶起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镜,坚定地说道。
“真的吗?”赖明珠看着她。
“古语有云: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算我叶喜乔数学只有国中程度,除了文学研究之外,一无所长,可我有心,一定就会成功挽回劣势的。”叶喜乔用力一拍胸脯,豪气万丈地说道。
赖明珠和丈夫用力地点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这个愈来愈懂事的外甥女。
然则,拳头狠狠撞击上胸口的痛,只有叶喜乔自己知情。
“榆园”里,一名产业记者正坐在荷池角落,等待着受访者卫正东的到来。
等待期间,记者的目光却总是瞟向旁边那桌穿着很惊人的女子。
乖地咙咚,这是从哪个乡下来的纯朴学生?还是电视台演员?黑框大眼镜外加及膝格子裙,吸血鬼出场都没她这么吓人吧。
叶喜欢乔根本没心思注意别人惊讶的目光,她只是茫然地看着前方,希望能从脑中绞出一些想法,徒劳无功地发现她脑中依然一片空白。
爸妈过世后,她便一直维持着静坐的习惯,因此总是能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事情。可是,这一次她慌了,因为这并不在她能力范围。
过去一周来,她试着想和股东们、公司主管们讨论出解决困境的方法。只是每个人都为着权力斗争,争吵了好几天,除了开除罗继文这个结论之外,竟没有法子再做出另一个有助于公司的决定了。
叶喜乔一直到此时,才深深感觉到公司人才老化及自己无能的悲哀。
况且,亚心事不只一桩。罗继文虽然是清醒了,可右腿半段截肢,罗伯伯听到消息之后,整个人中风倒了过去,虽然急救得宜,可肢体灵活度再也不如从前了。
而且,公司管理不善的问题连连浮现。之前,罗继文因为贪用便宜的船舶油漆维修,导致有两艘船在两年内出现严重锈损。船舶一进船坞修理,就是几千万美金的计价,更别提船舶不能载货的损失了。
因为这些无常,她已经半个月的时间没法子好好睡上一觉,今天是阿姨和姨丈看不下去她憔悴的样子,才强迫她到榆园放松心情的。
卫正东今天会来吗?他是她唯一认识的生意人,也许可以给她一些建议,让她知道该如何应付那些亲戚、股东们的声声责难与逼问。
这几天,她拜访过了好多财经学者,可除了教条式的建议外,没有一个能告诉她,她接下来该如何处理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