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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这人虽是坐着,也看得出身形魁梧,他的双眼精光四射,留着一部紫髯,正是北侠欧阳春。虽然他此刻看去悠闲自得,但处境却是有点不妙,因为这间屋子,原本是一间地牢。
他从青要山回来的当晚就遭了暗算。对方用的是迷药。若是一般的迷药,他并不会如此不济,毕竟行走江湖多年,若是一般的迷药就认栽,他北侠的名号也该摘了。但那晚对方使用的迷药却是无色无味,他用过晚饭后就异常困倦,原以为是赶路有些疲劳,后来才推断自己的酒菜中怕是早被下了迷药。所以当对方出现时,他虽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手脚却半点也动不了,就这样给几个黑衣大汉劫走了。
路上,他终于陷入了昏睡中。再醒来时,已经在这间地牢里了。不过说是地牢,对方却进行了一番不错的布置,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每天还好饭好菜的供着他,倒像把他软禁了。他也试着逃走,但是对方防守得非常严密,每天除了从铁门的一个小窗中为他送进饭菜,连句话也没人和他说,让他好生郁闷。看来对方倒也不想真的为难他,而是要困住他。
欧阳春见了这般情形,索性也不急了。干脆静下心来梳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基本可以确定,袭击自己的人和方家有关,在客栈外见到韩忠云并将白玉堂的话传给他时,他就觉得这韩忠云心胸狭窄,而且对白玉堂敌意颇深,当时心里就想方文俊的事没那么容易了结,等天亮了就送信去给白玉堂。谁知当晚就着了人家的道,被软禁起来,虽不知时间,但他约摸自己最少也被困了十几天了,不知白玉堂在外边怎么样。
今天晚上,送进来的饭菜格外丰盛,还外加了一坛好酒。欧阳春虽不是好酒之人,但许久不喝酒还真有点馋,刚举起酒碗要喝,忽然皱起了眉头,好端端的,怎么偏偏今天送了酒过来?莫非——心念转动间,将酒举到鼻前嗅了一嗅,再仔细看看色泽,却都没有异常。但他既然着过一次道,自然就不会再轻易相信,想了想,欧阳春不由微笑起来,举起碗,对着铁门方向大口喝了起来,然后又是一碗,片刻后,只见他身子一晃伏在了桌上,顺手带翻了桌上的灯,地牢立即陷入了黑暗当中。
又过了许久,门外有了动静,一个声音道:“好了,可以进去了。”另一个声音道:“再等等吧,小心一点好,对方可是北侠啊。”先前那人道:“什么北侠,我看不过如此,别担心,这酒里下的可是‘软红尘’,他一下喝了三四碗,这份量别说一个人,是头牛也受不了。咱们还是快点,别让上头等急了。”另一人道:“好吧,你拿着火把,让我开门。”之后就是一阵铁链碰撞之声,然后,门开了,两个人慢慢走进来,到了桌边,用火把一照,却哪里有欧阳春的影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身后一麻,两人哼都没哼出一声,就此软倒在地。
火把也跌落下去,却在落地前被一人抄到手中,火光中看得清楚,正是应该被撂倒的北侠欧阳春。两人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却发不出声音,欧阳春一笑,轻声道:“两位,委屈在这里稍歇片刻,我问你们,这里可是方家?”两人口不能言,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欧阳春伸手在他们身上再加一指,两人终于昏晕过去。
欧阳春举着火把,小心地走出了地牢,到了一个转弯处,忽听一人道:“王五和小赵怎么还不来,磨蹭什么?”又一人道:“何头儿,要不我去看看,别出岔儿。”先前那人道:“好,快去快回。”欧阳春不由心道:“糟糕,这里还有人守着,若嚷破了,要脱身还得费番手脚。听刚才的话,上面还有两人,不如神不知鬼不觉一并解决了。”想着便又向后退去,到了地牢,欧阳春闪在门后,听那人脚步声过来时,依样儿将他也点倒在了地上,然后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待来到转弯处,欧阳春故意放重了脚步。外面的何头儿听到声音,问道:“带出来了?”欧阳春含糊的应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何头儿催促道:“快点,磨蹭什么?”说着脚步声就近了,欧阳春瞅准他刚一露头,便将手中火把掷了过去,正仍在那人头上,一下燃着了头发。何头儿不由大叫一声跌在地上,手忙脚乱扑打着头上的火焰。欧阳春趁机便掠了出去。
方家的位置很显眼,所以展昭并没有费太大力气就找到了。绕着方家的围墙走了一圈,捡了几颗小石子后,展昭选了个偏僻的地方纵上墙去,将一颗小石子丢了下去,仔细听听动静,这才轻轻落到院内,虽然景物模糊不清,但展昭也能看出,自己落脚的地方大概是后花园。此时万籁俱寂,这花园中并无人踪。展昭见前面一棵大树,便跃上树去,居高临下细细观察方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