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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刚刚怨毒的神色也慢慢消失了,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温柔的悲悯,但这悲悯和温柔只是一瞬,林月娘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冷冷道:“先生这话究竟是何意?您似乎在怀疑民妇有杀人的嫌疑?”
公孙策道:“学生并无此意,夫人不必多心。”林月娘平静了一下,道:“各位问完了么?她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公孙策道:“令妹的遗体还需进一步检查,这样吧,等一会你们将她先送到义庄,待定案后再领回安葬比较稳妥。”林月娘道:“那就按先生说的办吧。”
展昭道:“夫人,展某还有一点疑问,不知夫人可否为展某解惑?”林月娘道:“展大人请说。”展昭道:“令妹数天前曾中过‘十香’之毒,后来她离开醉芙蓉时又用迷香‘软红尘’将众人迷倒。这两样药都来自蜀中唐门,不知令妹生前可与唐门之人有所交往?”
林月娘闻言神色一变,半晌才道:“她交往些什么人,民妇怎会知道?她在家时就已说不清在和何人来往了,入了那种地方后,民妇就更不知道了。何况,唐门是个什么地方,民妇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展昭点点头,不再说话。白玉堂忽然道:“夫人,白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让我们见见你家相公?”林月娘神色又是一变:“我家相公?他——重病在身,不便见客,恕难从命。”
白玉堂道:“哦?不知尊夫身患何疾?不妨让公孙先生瞧瞧,先生妙手回春,也许从此治好了他的痼疾,岂不是好事一件?”
林月娘闻言后退一步,脸上已带上几分薄怒:“白五爷这是何意?民妇已说过,我家相公不便见客,况他与此事能有什么牵连?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强人所难?——看样子,你们已认定了我们一家子都有杀人嫌疑,那何不请包大人批下公文,搜了民妇的家,再将民妇一家都拘到公堂审讯,岂不干脆?”
几人都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白玉堂刚要张口,展昭忙拉了他一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白玉堂只得将已到嘴边的话生生忍住。
公孙策忙道:“白五侠只是随口一说,并无他意,夫人莫要误会。今日我们已打搅得太久了,也该告辞了。不过,这几日大概还需要过来调查取证,到时还要劳烦夫人,请夫人勿怪。林巧娘送走后,她的屋子也请保持原样。”
林月娘的脸色这时也缓和下来,道:“先生放心,这些事情民妇懂得,自会好生配合你们查清此案,若有需要时,尽管再来便是。”公孙策点点头:“那我们暂且告辞了,夫人留步。”说罢,留下仵作帮忙送林巧娘去义庄,然后与展昭白玉堂一同离去。
出了门,白玉堂道:“猫儿,先生,刚才你们为何要拦我?那林月娘说话行事处处透着古怪,定与芙蓉之死脱不了干系。我敢肯定,她那从不露面的相公也有问题,还有,那个香囊,刚才若趁势也问问她,定能让她说出真话——”
展昭拍拍他的肩道:“玉堂,少安毋躁。我和先生自然知道那林月娘有问题,但刚才实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公孙策也道:“展护卫说得没错,白五侠没看到林月娘刚才已有些恼羞成怒了?句句话都在指责我们,语言刁钻,若我们再问下去,就好像是在逼供一样,更会让她抓住把柄,若她说出我们用官府压人的话来,我们又如何下台?”
白玉堂道:“你们说的固然有理,但只看她刚才对我们的问话反应那样强烈就已可以确定她的嫌疑了。现在我们一走,难保她不会在背地里动什么手脚,那时要想查出芙蓉的真正死因就更难了。”
展昭道:“可是,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在没有拿到确实证据之前,急于求成只会打草惊蛇。”白玉堂皱皱眉,叹了口气道:“证据,你们官府办事就是罗嗦。”
展昭微笑着摇摇头:“玉堂,你别急,明的不行,我们还有暗的。”白玉堂眼前一亮:“你是说——”
展昭道:“夜探。福伯说过林月娘与齐天鹏经常为了芙蓉争吵,那就说明齐天鹏在芙蓉的生活中也有着某种影响,现在芙蓉死了,他们二人难保不会为此再起争执,今晚,大概会有好戏上场。不过到时要千万小心,别给他们察觉。”
白玉堂笑道:“你说的是,我也正对那齐天鹏好奇得紧——猫儿你放心,夜探可是五爷的拿手好戏,皇宫大内我也闯过,何况这小小民宅?你就瞧好吧。”
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展昭和公孙策都笑了。白玉堂这时却又微微皱了眉:“猫儿,刚才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展昭一怔:“何事?”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