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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避对方的视线,齐渃略有担忧:“倘若重兵围城,齐潇不愿交出玉玺,直至二十万大军回京,岂不是内忧外患?”
“这由不得她。”齐浱坐回了位置,桌面上铺了一张泛黄的牛皮地图,用手指着蛮夷与大昱交接的大青山脉,“现在大雪封山,等大军前来,进得去,出去可是难上加难了。”
指在地图上,齐浱始终打量着齐渃的表情,没有焦躁与波动,不由好奇的问道:“渃儿有何看法。”
“若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逼齐潇退位再好不过。”齐渃看了地图上的三国交界的地方,旁边烛火把她侧脸照亮了半面,墨色眸子犹如深潭一时分不清她的想法,“若不行,重兵围城,那些剩余的几万禁军也绝不会是二十万大军的对手。”
齐浱表情闪过一丝疑惑,对齐渃忽然转变的态度疑心重重,齐渃对上齐浱的表情苦笑,目光落在齐浱露出半截手腕上的伤痕道:“大哥此去必定凶险极恶,我唯有大哥你这一位亲人,还望大哥此去趋吉避凶,一帆风顺。”
☆、第七十一章 计
北风如刀苍山远;棉雪盖地马蹄轻。厚厚的积雪还未褪去,北风带着冰粒继续吹打在脸上;齐渃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伏在马背上抵挡风雪的侵袭;厚实的毡裘后面覆了一层薄雪。她不知道走了多远,满眼的景色只有白色一成不变。唯有周围同自己一样行进的马队,让自己知道确实是在前进。
长长的队伍蔓延了几里地;将雪中踏出一条深褐色的泥路;听寨子里最年长的牧民说,这将是冬日里最大的一场雪,过了这场雪便会迎来开春。
但是齐浱等不了雪停的日子,过了白月节没几日,齐浱召集了寨子里所有人把之后的打算说了一遍。虽然这里不是大昱军队的必经之路,但是以防万一齐浱还是决定将寨子废弃。可汗已经是召集起来各大部落的战士,决定对来袭的大昱和北旬一决死战,战火不用多久就会燃烧到这块净土。
大部分人都是在寨子里生活了五年之久,推倒亲手建起的寨子大家心里都不好受;除了两百多位中原将士;其余的人都是散落在各地被齐浱救下的蛮夷人,把储备的食物大部分分给了他们,又将春天里播种的青稞种子交给他们,一起生活了数年的人们,在白月节的第三日各奔南北。
大部分蛮夷人或多或少的猜到了齐浱不寻常的身份,但是离开前他们都是缄口不言,只是用袖口抹了泪送了齐浱的马队一程又一程。阿茹娜眼里含着泪,在分开前把一个藤包塞进了闵焕的怀里,五彩藤条正是阿茹娜时常空暇时编制的东西。
一贯面色严峻的男人此刻也是抑制不下离别的哀愁;颌骨紧紧咬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别,再见已是不可能的了。
千里送行总有一别,齐浱方向是百里外秦典的兵营,他们需要乔装成士兵等待适当的时机,一路南下轻取京城,而阿茹娜他们一路向北,要前往蛮夷腹地,寻找一片适当的土地,在开春播种下青稞。
落下的雪花在头顶旋舞,齐渃的马匹在队伍靠后的位置,地平线的尽头可以看到几个黑点,前方的人扯开嗓子大吼道:“就在前面了,加把劲。”
已经精疲力竭的人们终于被这即将到达的目的地鼓舞起了士气,想到温暖的帐子还有热乎乎的热汤,吆喝着让身。下的马匹加快步伐,打起精神朝兵营进发。
连续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的赶路,厚实的积雪让马匹的行动更加迟缓,蛮夷马韧性极强也经不起这等长途跋涉,刚一到兵营还来不及牵回马厩,许多匹马纷纷累的趴倒在地,再站不起来。
两百多人被带去了分别不同的几个帐子里歇息,齐渃跟着齐浱后面走到一个中央的帐子里,较其他的营帐相比更加大了许多。
守在帐门两侧的士兵看到齐浱齐渃,马上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另外一个士兵掀开帐帘请他们入内。披风上的雪片还没融尽,旁边来的两个侍卫替他们将披风解下拍去上面的雪粒挂在一边的衣架。
帐子的中央摆了一张红木案子,后方坐着人已是走出案后,站在齐浱与齐渃面前抱拳道:“臣秦典拜见齐浱殿下公主殿下。”
来者穿着鱼鳞胄甲,青绿色的胄甲正面是铜质的怒吼雄狮头像,大昱武一品为麒麟,二品为雄狮,对方华发长须,常年边疆征战虽只不过四十有二,却是比起那些京城里养尊处优的官员,显得年老许多。
“秦将军免礼。”齐浱这是第二次见到秦典,第一次还是十年前,当时秦典正值壮年意气风发,只不过十年相隔对方已俨然苍老了许多,而他也从一个只有十岁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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