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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依然笑靥如花,凤冠佩饰叮当作响,她微笑着,从内侍手中接过一个五色琉璃瓶:“你可知何为‘锦罗娇’?”
并没有等待玄珺的回答,太后继续说道
“历朝历代,乱臣贼子数之不尽,其中不乏皇室中人。成王败寇,败者只有死路一条,胜者念其血亲,赐无色无味,于沉睡中死去的药物,称为锦罗娇,足以尽显皇恩。”
“恩?什么恩?赐死还要三呼万岁,感恩戴德不成?”忽然,玄珺应道。
太后微微皱起秀眉,玄珺继续说着:“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嶙嶙白骨之下,又有多少无辜冤屈血泪?太后所建功绩之下,又有多少无辜生灵?小小一瓶锦罗娇,难道就能彰现王者之仁?只是沽名钓誉罢了!”
“放肆!”太后倏然站起,杏眸圆睁:“掌嘴!”
王公公来到玄珺面前,毫不留情的煽在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稚嫩小脸上,很快,随着那“啪啪声饷,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
“太后,您饶了他吧,他还小,一时口无遮掩,更何况……皇上那边……”一个小宫女心中不忍道。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哀家?”
吓得小宫女再不敢吭声。
“哼,小?正因为他小,更饶不得!以他之龄,竟可说出如此之言……”
太后眼中泛出寒光,她能独掌皇城这么久,凭的就是她天生对潜在威胁的敏感。
正因为小……将来才会更危险!
脸上火辣,痛得玄珺禁不住哭出声来。不管他心智如何,孩子,毕竟还是孩子。
“玄珺,你可知哀家为何一定要杀你?”
“斩草……除根……”呜咽着,玄珺不认输私的回瞪太后。
太后微微摇头:“只因不杀你,终有一天,你会威胁到皇儿……”
“我才不会!”容不得别人怀疑自己对皇帝哥哥的感情,玄珺立即大叫起来。
“不会等到你威胁皇儿时才杀你,幼狼如果不早早除去,迟早会咬人的。”
“我不会!你杀我,只因皇帝哥哥一定会保我,可你容不得皇帝哥哥与你做对,因为你要的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可以帮你控制皇城的傀儡!”
一语即出,所有人都不得一颤,连太后也有些呼吸凌乱。这句话,从没人敢在太后面前明说,即使那是是事实。
太后的心乱了……
到底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以至于连这个孩子都可以看出?还是……
这个孩子果然容不得!没错,我要的是一个傀儡,不管他是谁,品性如何,只要他是皇上,叫我母后便可!皇儿羽翼未丰,但我知道他是一只幼虎,所以,如果他不再乖乖听话,我不惜在他亲政以前,将他亲手除去!
“果然容你不得啊……玄珺……”
犹如从万载寒冰中渗出一股寒冷,太后冷笑着说。所有人都吓得浑身颤抖起来,玄珺此语一出,必死无疑……
忽然殿外传来嘈杂之声,“皇上驾到。”声音还没有落下,李麒已率领陈枫等一干侍卫进入内殿。
“皇儿神色如此匆忙,带领侍卫冲入内殿,所为何事?”
太后冷冰冰的问,李麒此举,已有不敬之嫌。
“不知太后宣玄珺入慈宁宫,所为何事?”
“皇儿尚未向母后请安,倒先向哀家问罪了?”
“儿臣参见母后。”
同样冷冰冰的,李麒迅速行完宫礼,即而走向玄珺身旁,看到那红肿的双颊,当即明白发生过什么事,眼波中闪过一丝寒光,然后迅速归于平淡,重新面向太后。
“刑部尚书玄涤通敌卖国,证据确凿,罪无可恕,诛其九族,难道皇上想徇私枉法,包庇这小小孩童不成?”
李麒不由龙眉紧锁:“此等之事,儿臣为何从未听闻?”
“皇儿年幼,自会有朝中一干老臣为你分忧减难,此事哀家已经首肯,皇儿不必担心了。”
太后淡然道。
李麒强压心中怒火,沉声道:“但此事,儿臣却觉尚有可疑之处。”
“证据确凿,皇儿不必多说。”
太后的语气中不透半分可商量的余地,手一挥,王公公手持锦罗娇,走向玄珺。李麒一步挡在他的正前方,两眼射出慑人的凶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你敢?”
王公公当即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