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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女人,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也许会关系到大清帝国的尊严,皇帝陛下的尊严。就算会面临侮辱面临囚禁……但是,我却不能怯懦!玄烨……我定不会让你丢脸蒙羞,就算死也要死得庄严。
骄傲地仰起了头,看向敌人……这个威胁玄烨江山太平的最后一个军事对手。
“她怎么可能不是萨萨!我……我以前见过她的,你……是不是记错了?你再好好看看。”穆夏不死心地狠狠瞪向这个花容失色的“表姐”,额上青筋喷暴突,双拳攅紧。
“可汗,这个贱人冒充萨萨,定是奸细快把她拉出去杀了!说不定我妹妹就是被这妖精给害死!呜……”
这个女人泪眼滂沱拉住噶尔丹哭泣,虽是嚎哭,那火候却掌握的恰好不会让人厌烦生倦,只让人觉得哀怜。指着我的手有些颤抖,梨花带雨的模样像是受尽委屈,可向我瞥来的眼里却满是怨毒与恨意。
唉……美人泪历来是让铁血化为绕指的武器,我看向噶尔丹,却见到他正眯着眼睛打量着我,并未受到身旁美人哭诉的影响,冷冷地瞅着我带……阴深的眸子中却带着一丝几可不辨的犹豫。他也想起来了?
“你是何人?”他微一示意,帐内的窃窃私语立停。
“我是……”感觉到身旁那炽热的视线却无暇顾及。穆夏,对不起了,骗你这么多天,不过茉儿也是迫不得已。
“她不是萨萨!”清亮的女音在帐内响起,高昂而又清晰,那语气里不容抗拒的威严即刻打断了我的话语。
她的丈夫犹疑地朝她看去,看向自己这位大妃的眼神不再似十年前那般热切亲密,隐着一丝提防与狐疑却是静默不语。
“她是俄罗斯人,叫杰西。”她脸对着噶尔丹轻道,眼却有些玩味地盯着我。
轻拉长袍,她站起身来,缓缓走下主位有着两步台阶的高台,脸颊两侧长长的珍珠缨络垂饰随着脚步的移动在红色的火狐坎肩上晃悠摩擦,发出“叮叮”的声音。
“欢迎来到孟纳尔,我们尊敬的俄罗斯大公阿列克谢?尤里派来的使臣。”一抹微笑在她麦色的脸上缓缓绽开,高贵而又神秘。
诺言
原来与穆夏的大漠之遇并不是偶然。
准噶尔果真与沙俄暗通款曲,俄国答应给噶尔丹今年春季供两万条火枪和五十门子母炮却迟迟未到。直到康熙准备亲率大军亲征准噶尔的消息传遍草原各部,沙俄那边才传来通知,穆夏特奉令去漠北接手这批军火,可接连等了十余天也没见一星俄国人的影儿。遂怀疑是否被皇帝大军所截,正沿着清军中军的脚步赶来打听的路上,却遇到了我和素伦一行侍卫……
“姐,她真不是萨萨?”
阿敦的大帐里,暖香温软。
烧着一种采自漠西蒙古草原上的一种香草籽加上赭土、黄铅、花精、香蜡、香液及麝香所制成的一种香片,顿时驱散了那仿佛天生就属于蒙古人特有的牛羊味道的浓腻腥气,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我坐在一个漆着回纹的木凳上,凳上铺设有包着厚垫的软绸,坐着倒也舒适惬意……仔细打量起她这和别的帐篷相比显得精致而又女性化的大帐……呃,不过仿佛少了点什么。
阳刚?对!那属于男人的那份味道……这大帐内丝毫没有噶尔丹——她的丈夫的丁点儿痕迹。
她摒退了左右,却是没搭理自己的兄弟,对着我眯起眼睛笑着:“茉儿,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恩,十年了吧,阿敦。”轻轻地叹道,望着她有些出神。近看……她眯起的眼角已布满细密的鱼尾纹,层层珠络包裹的发辫也能见到银丝夹杂。看来,岁月并没有宽待她。
她跟随着我的眼看向垂在胸前的发辫,笑意更深:“是六年,今年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你这贵人的记性怎么还不如我。”
哦……是,红山之役到如今是只有六年,可我关于她的记忆却老是定格在当年的初见。那个场景就象电影胶片常常倒回重现;她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神气而又飞扬,绯红色身影像花儿一样在那绿色青纱帐的草原上盛开,那银铃般爽朗的声音悦耳动听:“我叫阿努,他们叫我阿努可敦……”
“哪个男儿不爱俏,唉……你今天也见到了,我们大汗有了新的俏,我老啦!你倒是保养得好,看来在宫里就是不一样,不似在这大漠,再娇柔的肌肤也经不起风沙的摧残。”
“宫里?”穆夏一头雾水看了阿敦两眼又直直地朝我看来。
这穆夏今天也够可怜了,完全搞不清楚状态。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