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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有点心虚。这种吟声来得突然,在这种环境中听来,尤其刺耳。
他站住了,向下一伏,凝神向前看去,在雪光中,目力可远达两丈左右,但仔细观察后一无所见,
他胆气一壮,心说:“怕什么?我岂能被异声所吓住?”
他缓缓地贴树站起,突觉一只冷冰冰的大手,已经触到他的后颈了。
“呔”他大吼一声,低头、挫身、回旋,一掌劈出。
“啪……噗……”掌出有异声,掌中了,有物堕地。
树枝一阵摇幌,无数积雪和冰拄分堕,洒了他一身他吁出一口长气,喃喃地道:“见鬼!杯弓蛇影,我怎么如此胆小了?”
原来是一截冰柱,他却以为是人在背后下手。
丘顶林影中,回音久久不绝。
“呔……呔……呔……呔……”是他自己的叱喝声转折回传。
“怪!怎么在空广之地会有回音,上面定然有高大空洞的建筑物,我倒要瞧瞧看,是否可以找到宿处?”他自语。
他定下神,掏出囊中用十二文钱买来的两个硬馒头,一面嚼,一面往上走。
走了三四丈,突然,两条黑影从左面贴地射到。碎冰雪沙沙作响。
他慌忙将硬馒头塞入怀中,正想撒腿溜走,但已来不及了,黑影已飞扑而上。
人在危机关头,有两种常见的反应,一是浑身发轻狂叫着等死,一是临危拼命在死里求生,他是后者。
他向左倒,同时右腿疾飞,“噗”一声响,腿扫中最近的一个黑影的右腰,黑影怪叫一声,跌出三丈外,搐在一株树杆上,爬不起来了。
他侧掠丈余,鼻中嗅到一阵腥味,“呸”了一声,站香面对着刚转身扑来另一个黑影道:“真他妈的见鬼,两条俄狼也找起我的麻烦来了。”
确是两头长有六尺的老黄狼,褐腹黑背,瘦得肋骨也可看清了,一头已被他一脚踢死。另一头,仍飞扑而上。
一两头狼,通常不敢贸然向人动爪牙,必定现身盯在人的身后乍隐乍现,先吓破人的胆,再逐渐迫近伺机上扑,跟上十来里并非奇事。如果人的手上有家伙,狼便一面跟一面号叫,将附近的同伴号来共同下手,愈聚愈多,可怕极了。大雪天的恶狼,一群经常有二三百之多人畜遇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一般说来,城市近郊不易发现狼群,这两头饿狼大概是从终南山跑下来的孤独老狼。饿疯了所以饥不择食。
文昌没听见狼号,知道附近不会有狼群。一两头饿狼,不成气候,他不怕。
狼凶猛地扑到,他向旁一闪,挫腰一掌削而出,“克克克”数声脆响,四条狼腿如被利刃所削断,一声惨号,饿狼扑倒在地厉号翻滚,狼是铜头铁爪麻杆脚,经不起文昌全力一击。
他走上前飞起一脚,踢中狼腹,将狼踢飞两丈外,道“早些死,免得受罪。”
毙了两头狼,他续向前走,走了五六丈,前面又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听声源,就在前面不远。
他站住了,警觉地贴在一株巨树后,定神看去,不远处,一株古树下躺着一个黑影,刚好将脚扭动了两下,天!是一个垂死的人。
他看清附近没有可疑事物,赶忙接近,一把扶起黑影的上身,急问:“老兄,你怎么了?”
黑影是个一身破袄,乱发满头,灰发乱槽糟的花甲老化子。腰中捆着草绳,肩下挂了一个中型讨米袋,一根打狗棍丢在丈外,气息奄奄,身上不但肮脏,而且一股子膻臭味直冲鼻端。
老化子似乎知觉仍在,呻吟了一声,含糊地说:“放……放手,不……不必管……管我的死……死活……”
文昌心下大定,伸手摸摸老化子的额头,感到热得烫手,老化子的手却又冷如寒冰,道:“老爷子.你病了,需要帮助。”
“不……不要……”老化子吃力地挣扎。
“不行,你得听我的,你支持不了多久,我必须立即找到人家,替你弄些姜汤先驱风寒。”
他先前叫到丘上有回音,认为前面定然有大户人家的巨厦别墅一类房舍,也必定有人家,所以向前急奔。
他却没留意附近的树下,有两双冷电四射的怪眼。正注视着他一举一动,更在后面紧叮不舍亦步亦趋。
那是两个反穿皮衣皮裤,毛在外面与雪同色的高大怪人,背上有剑,幽灵似的在后面魅余丈紧跟。罡风呼呼,两人的脚下也够高明,毫无声音发出,他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人。
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