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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天竟然还晓得答话:“好……好……”打了个长长的酒嗝,脑袋耷拉下去。
少鸾问:“你们干什么去了?啊?!”两边却都没动静,少鸾一咬牙,打横把玉棠抱进房里。不及开灯,一脚踢到什么东西,却是她白天买的布匹,堆了半边屋子。
他拿热毛巾替她擦了手脸,又扶她半坐起喂她水喝,她还晓得咽,一面含糊不清道:“好酒……”
好个鬼。少鸾把她安置好,去另一边看乔天。
莫小姐在房间听到动静,披衣出来,“怎么了?”
“谁知道!”少鸾没好气,两边都昏睡不醒,问哪个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但在他的脑子里,早已勾勒出一幅乔天殷勤劝酒图谋不轨的图画——明天一定得问个清楚——他先送莫小姐去休息,再回到玉棠房间替她关灯。柔黄灯光下,玉棠的被子蹬了一半,玉色旗袍的下摆,横陈着两条修长小腿,肌肤泛着珠光。双眼合着,嘴唇微微嘟着,像是童话里等着王子来吻醒的公主——少鸾的心,怦怦地跳,拍拍脸才甩开这荒唐的念头,替她把被子拉到肩上。
走到门边,手指停在开关上,一颗心却像是有根看不见的线牵住了似的,拧不下去灯……喝醉了总是难受的,总是要个人照顾的吧?是的,虽说她脾气不好嘴皮子又毒脑子又笨,好歹也是亲戚一场,在这异地他乡,总不能这样扔下她不管……
他就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睡下,想着晚上有什么事也好照应得过来。一面警醒着,听到里头咳嗽一声翻一个身就醒了,进去看视一下。却是玉棠梦里发出,本人睡得正香,倒是他折腾了一晚,快天明才朦胧睡了一觉,却梦见自己掉进河里,河水冰凉,一下子冷醒了。睁眼却见玉棠站在面前,披着件晨衣,手上拎着一只杯,倒转着,杯沿犹滴着水,而自己脸上和襟上,已湿了大片。
少鸾一下子跳起来,“你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玉棠冷冷挑眉,“你睡我屋里做什么?”
“……我睡你屋里做什么?”少鸾诧异地抬高了声音,待他明白过她的意思,气息都出得不大顺了,“你以为我在你屋里做什么?”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玉棠放下杯子坐下来,她还没有梳洗,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难怪口口声声担心乔天,我看我该担心的人是你吧!”
“好好好,说得真好!”少鸾怒极反笑,“只是关小姐怎么不去照照镜子?你连头带尾加起来,连人家莫小姐的一个手指头都及不上,我傅少鸾就算是只禽兽,要找也不会来找你!”
玉棠气得脸颊直抖起来,一扬手,却被少鸾挡住,少鸾道:“看来是我坏了你们的好事,昨晚应该把你送到他屋里去的——那才是你想的吧!”
“哧”的一声轻响,一道寒光在少鸾的手腕上划过,少鸾一痛之下松手,猩红鲜血已经冒了出来,一支柳叶眉刀钉在身后的墙壁上,刀柄兀自颤抖不已。玉棠缓缓走过去把刀拨下来,转过身来,面向一脸不敢置信的少鸾,忽然微微一笑,“既然莫小姐这样好,你只管伺候你的莫小姐好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虽然连人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却也算是半个有主的人,你在这里,对大家都不好吧!”
伤口倒也不深,疼痛却是剧烈,像是一直从手臂把口子拉到了胸口,那一路疼得火辣辣又冰冰凉,心头不知被什么堵着,一时说不出话来,气息翻滚,也不知是怒是悲是恼,只点头咬牙道:“好,好,我等着你们的好日子!”
“不用等。”玉棠拖着他的另一只胳膊,拧开乔天的房门。乔天正在洗漱,忽见两人这阵势,一呆。玉棠已开口问道:“乔天,你娶不娶我?”
乔天赶紧漱了口出来,正色道:“我的心意,你自然是明白的——”
“别跟我说这个那个!”玉棠抬高了声间,眉眼之间,竟有一丝凄厉,“我只问你娶不娶我,要娶,咱们现在就回去定亲,不娶——”印象之中,乔天是既定的婚姻人选,却从未想过如果此事不成要怎样,一时顿住,但眼角余光,一瞥到身边傅少鸾的脸,心上陡然一阵冷硬,寒声道:“不娶我,咱们就此搁开手!”
乔天看看玉棠,又看看少鸾,两人一般脸色发青,少鸾手上还带伤,但玉棠既已把话说到这个分上,已不容他多问,他道:“我是打定了主意要娶你的,一直没说,只是怕在礼金上委屈你……”
“我关玉棠别的没有,几万两银子还是现拿得出来的。咱们这就回去,请客置礼,你一概不用费心。”她的下巴始终高高地抬着,到了此刻,脸缓缓地转过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