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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迈步急走,动作奇快,笑容美丽凄绝的让人动魄惊心。
楚韵如毫不介意地用流血的手扳鞍,衣上、鞍上、马上,到处染满她的血。她上了马,想要提缰,身子却一晃,忽然伏在马上,用没有流血的右手掩住唇,等再放下时,掌心却是一片血红。她拿了皮鞭随手一甩,想要催马,可是禁不住一张口,又吐出第二口血,然后身子一软,直接从马上跌落下来。
楚韵如跌到地上,却不知叫痛,只是以手掩唇,又吐出一口血来。
四周惊呼之声连连,有人激动的冲前几步,不知为什么,却又都不敢靠近她。
楚韵如只管低头凝眸,看掌心嫣红,原来,血是这么红的,她心头流出的血,他身上流出的血,红得都应似火,可以烧尽这世间一切吧!
她惨然而笑,挣扎着起身。她已无力去挽马,却看定一个方向,那无数悲乎哀号声传来的方向,一步步行去。
只是她的眼,却已看不见天,看不见地,看不见道路,只看得见漫天漫地的血红。她原本明澈如星的眸,如今,只映得出理应从他身上流出的鲜血。她也只记得,一步步向有他的地方走去。
她一路行,一路流血,一路走,一路微笑。
多好,她就要看见他了。
她带血的笑颜,让所有人不忍拦她,不敢拦她,让所有人震撼之余,竟也都生出怜悯悲伤之情。
她却浑然不知,纵然知道,也不会在乎。她只是不停地向前走,可是看不清路的她,却又再一次跌倒。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跌落尘埃,有一双手抱住她,有一个人,紧紧将她抱入怀中。四周忽然变得非常吵,无数惊惶到极点的大叫震得人耳聋,耳边,似乎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呼唤,她却无心搭理。
楚韵如皱眉,为什么这样吵?为什么抓住她不放?不要吵,他会听不见我唤他,不要拦我,我要去见他。
林肖南眼睁睁看着一切,楚韵如的笑,楚韵如的血,楚韵如的伤,楚韵如的绝望。心也跟着悲苦流血,受伤绝望,身体如置冰窖,转眼又似落入烈火熔浆。
这是他与李耀奇的赌,李耀奇,赌的是他的心,他赌他,必然下不了手,他赌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楚韵如,而不是天下。
所以他们装为小兵,躲在暗处,悄悄地看。
当楚韵如再一次跌倒时,他再也忍耐不住,掩饰不住了。他站不下去,装不下去,看不下去,假作镇定不下去。他用尽全力挥手拂开赵允文的牵制,耳旁似乎听到赵允文一声无奈的叹息,心却只听得见楚韵如无声的泣血。
他扑过去,抱住楚韵如,将她颤抖的身体圈入他同样颤抖的怀中,他大声唤她:“小如!”
多少年时光流转,他已有多久不曾直呼过当年曾呼唤过无数声的名字。而今当着天与地,当着朝中重臣、军中将士、当朝皇帝、王室宗亲,他无所顾忌,纵情一唤,又有多少年的血与泪。
这是虽然他穿的还是小兵的衣服,却已经没有人认不出他是谁了。
所有人都在惊叫,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惊变所震撼。有人睁大双眼,有人张大嘴巴,有人手伸出来指着他不断颤抖,有人狂呼大叫,到底在叫些什么,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人干脆两眼一闭,直接晕倒算了。
本来悲伤无比,泪落如雨的赵司言喜极而泣。
楚韵如双手推拒捶打,她的血,染满了他的衣襟,映红了他的双眼。
林肖南痛极呼唤:“小如,小如,是我,我是林肖南。”
楚韵如却听不清他的叫声,她的世界早已封锁,除了那个人被她所害而流满了天地的鲜血,再无其他:“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见他,你不要阻拦我。”
一声声锥心刺骨,林肖南喉头一甜,几乎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他用尽全力抱紧她,力量大得似要将两个身体融在一处,他用整个生命的力量在她耳旁呼唤:“韵如,是我,我是肖南。”
没有人知道他喊了多少声,人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声音里,可以有这么多,深得连海洋都盛不下的感情,原来一个人的声音里,可以有这么多,沉得连大地都载不了的痛楚。
人们在皱眉,在叹息。
这是绝对违背礼法的,太后和太师,他们之间的故事从来不是秘密,但是,该守的规矩、该遵的体统,他们都不曾打破。
可是今日这般不顾一切的疯狂,完全不是任何有理智的政治家所能做出来的傻事,这样轻轻易易,把偌大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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