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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欲望中失守纯洁爱情:一旦错过 作者:刘国强
楔子
平日里,我们都放飞对方,时间的,空间的,人际的,行为的,随便。只有周末才主动把风筝线轮盘绞紧了,把自己收回来归对方使用,或是使用对方,体会着小别胜新婚的乐趣。十年来,我们经历了五六百个周末,如无特殊情况,从未失过约。可最近,因为我的同学贾界突然出事,我们失约了。
那个周末的傍晚,我正打算忍痛舍弃跟川妹子的最后一轮缠绵,川妹子不干。这表子说,刚把我的*烧起来就撤柴啊,这怎么行?又说,比划这么两下,不冲刺就收兵啊?还说,让点燃的荷尔蒙在自己体内烧成灰,相当于子弹烂在枪膛里,伤身呢!我说,高抬贵手吧,别把我掏空了,晚上跟老婆交不上公粮啦!她向我翻一下白眼,“我靠,没那星腕本事你走什么|穴啊?”说着,她回转身扯过提兜,抓一大把票子摔在床上,“我说过,我这是有偿服务!”我这才想起来,这女子真的拿我当鸭子使了。事前,她说有偿服务,我还以为我交费呢!我急了。我一把揪过床头上的衣服,要掏记者证震她一下。可我的手刚一碰到那个小本子像被烫了一下,一哆嗦,缩了回来。真是人忙无智啊——对这种人,我还敢暴露身份?
就在我骑虎难下的时候,佟大志给我打来了电话:“洪飞,赶快过去看看吧,贾界死了。”
我火速赶到秋比诗花园,看见消防车的长胳膊正从十九楼的窗口缩回来。不大工夫,长胳膊已缩回袖口里。按快门前,我调实相机焦距,看见我熟悉的那个落地窗的玻璃没了,像个悬在半空的门。门上污水潺潺,让人想起旱季的水帘洞。*了。警察封住了楼洞。就连秋比诗花园的住户也拒之门外。如果我没有险些在川妹子面前亮出来的那个记者证,也会被拒之门外。
十九楼上的色彩对比鲜明。几十名蓝衣警察中穿插两名白衣法医,格外扎眼。肉腥味儿、焦煳味儿、烧纸味儿纷纷钻进鼻孔,耙子一样往嗓子眼里勾,一下接一下,弄得人直想吐。引我注目的还有地上凌乱的百元大票,红色的百元大票,秋叶一样飘零在地。我不以为然。身家过亿的贾界,穷得光剩钱了,钱之于他,就像原上草、海里鱼、岸边沙、林中叶。可是,我挤过去一看,还是大吃一惊:那个大房间里怎么全是钱啊,旋风卷拢在沟壑中的红色秋叶,厚得没脚、没膝、没腰啊!
大吃一惊的还在后头,当贾界出现在我面前——谁能想到,一米八二的贾界,当年在大学绿茵场上人称“马户(驴)单刀”的贾界,烧成一个煳家雀,一个不到二尺长的“两头扣一头”弯虾状的煳家雀!
一旦错过第一章(1)
说来也怪,贾界这小子一向胆小而心细,落片树叶都担心砸破脑袋,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却做出一个胆子大于体重的决策,辞职干上了个体户。
那是1993年。
一年半后,贾界已是百万富翁。
当然,那时谁也不知道他的第一桶金不太地道,难以启齿。
贾界辞职后,一头扎进滨海市城四处乱碰,碰得鼻青脸肿后,上浑河筛了两个月沙子,赚了3600块。那个蒜鼻子工头说,先发1600块吧,这阵子手头紧巴,剩下的过几天补上。这1600块钱还没在兜里焐热呢,他就急三火四地给在西丰县城教书的女朋友房美月打了电话:“来吧美月,我一切都安排好啦。我把公务员的铁饭碗都扔了,你当那个孩子王有啥意思?再说,咱们天天在滨海市晃,还兴许找到你的母亲呢!”
房美月来了。
房美月来之前,贾界心里已经十分有底:沙场工头还欠他2000元钱,他已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可是,世事难料,那个蒜鼻子工头在一次雨后“片帮”的事故中丧生,两千块钱也等于“片帮”了!祸不单行,那家公司因他收拾房子晚报到两天,翻脸不认他了!这时候,贾界也想到几个同学,大学同学我跟柳明名,还有,高中同学佟大志都在滨海混事。可他谁都不想找。我在大学里舞跳得好,只要我搭上眼的漂亮女生,一勾一个准。像现在时兴上网一样,我们那时时兴舞会,周周都有,换言之,我周周都大出风头。贾界很不服气。可是,在足球场上驰骋风云的“马户单刀”在舞场上却吃不开。腿一拉一拉的,如裆里夹了尿,怕淌。屁股一撅一撅的,像痔疮犯了,怕疼。他为了踩点儿,只好生硬地一哆嗦,再一哆嗦。看他跳舞能忍住不笑的,除非绑匪的刀架脖子上。开始时,出于面子,当时的美眉们还提着裙子跟他走上一曲半曲的,后来,只要贾界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