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着,一边拿出一只镂金小匣,上面镌有山水花鸟,精美如生,严丝合缝的匣口处,被一把小锁锁个结实,“蒙福王厚爱,赐我一颗碧海琉璃夜明珠,三更照夜,状如白昼。莫说那珠子本身,就是这匣子,在京城‘天下第一锁’万莫开家打造,设有机关,如果不是正主来开,只怕会被飞针射个满脸麻子,单是这也值得数百两银子。”
那厢早有几个小丫头雀跃起来,唧喳着要看宝贝,飞燕一边笑吟吟往袖中摸去,一边阴阳怪气道:“小七儿,你倒是得了什么?也快拿出来看看呀!”众人遂起了一阵哄笑。
“我得的东西?反正比你那粗布废柴值钱。”我淡淡道。
众人笑声愈炽。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飞燕笑得前俯后仰。
“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我从袖中掏出一把翡翠小钥匙来,“没有这个,你倒赔一脸麻子也拿不到宝贝。”。
飞燕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愣这工夫,匣子已被我劈手夺来,轻轻打开,寒光顿时奔射而出,如海上生明月,冰轮碧高堂,一屋子人一时鸦雀无声。
“这东西的价值,不用我再重复了吧。”我淡淡道。
“你……何时把钥匙……”飞燕气急,话未说全,便飞扑过来夺那宝贝。我轻易地侧身让过了。怎么说,我爹也曾是威震瓦剌的军前副将。
“鸡窝里抱出个鹞子来。”妈妈止住飞燕,似望我非望我地说了一句。
那一夜,我抱着姐姐哭得天昏地暗,这是爹娘走后哭得最凶的一次……
“七爷,水冷了,要不要换点热的?”小沐乖巧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现在的我,常常洗手洗到水冷,即使这样,也还是觉得不干净。
我是做什么的?
住在青楼里,卖艺不卖身。
我的技艺,应该算是精妙绝伦了吧。
可惜,消受的人不是有福,而是不幸。
不能保护自己,便要毁灭;不能刺痛别人,就要被碾碎。这,就是我的命运,我已经学会接受它。
擦毕手,我缓缓打开了黑色的信封……
第一章 楚王·完美谋杀(1)
( 一 )
悠悠秦淮,流不尽那罗袆香艳,脂粉繁华。北方狼烟四起,是男人的战场,而这里,一片歌舞升平,却依然是战场,惨烈程度毫不逊色的,女人的战场。
飞花楼,在这河畔鳞次栉比的风月场所中,可谓地位超然,鸨母柳明凤腕上的玉镯、唇上的胭脂,都总显得比其他楼主的成色好些、颜色鲜些。有人说,是飞花楼的位置好,那最高的飞檐,从对岸看去,恰能勾住最美的新月;有人说,是飞花楼的名字好,想到人生如飞花飘逝,谁不尽情享乐;也有人说,嗨,还不是头牌姑娘正对了县上父母官的口味;更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飞花楼不止青楼的本分,还经营另一项可怕的生意……
不过,这一切在五月初的一天都不再有人议论,这天人们议论的是,飞花楼头牌施飞燕死了,清晨被发现死在自己房中,消息两个时辰就传遍了坊间。
其实,如果听到有人说飞燕是头牌,叶如眉也许会撇撇樱唇,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哼”来。
五年,对青楼女子来说,实在太长,长到换了天上人间。叶如眉已断不是那个被鸨母呼来喝去抱猫的小叶,而是出落得柳眉杏眼,润泽丰腴,歌舞琴瑟,色色精娴。而施飞燕,纵使再有经天纬地之能,毕竟只好一年较一年花褪红残,“该从良了……”丫头小梅曾听她在梦中念叨。
不过,施飞燕不愧是施飞燕,造化的锋芒虽掠夺了她些许姿色,却也平添了几分妩媚泼辣给她,那一种游刃有余收放自如的态度,在叶如眉以年轻美貌攻城略地之时,依然抓得许多男人死心塌地,其中甚至包括本县的父母官贪老爷,不多不少,恰只压那叶如眉半分,于众人纷纷观望之时,硬是把这花魁之位又霸住了整整两年,而且,没人能预测,会不会有第三年……
当然现在,不会有第三年了。
可能是缘自县太爷之故,官府来人很快,检查得也很仔细。卸下脂粉,那一张黄黄脸儿把公差倒吓了一跳,不过看看指甲,却绝无什么青黑迹象。片刻,仵作回报,不似中毒,身上都验过,也毫无一丝外伤。
“快验验头顶。”捕头王成在周围几县里,也算第一把交椅的好捕快,他突然想到前日听书听来的《 包公案 》,有一案便是死者被长钉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