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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以为大哥被砸伤是坏事,却不知这正是一种提示。
“爹,打开看看。”王靛也在一旁道。
阿黛动了动嘴巴,本来还想着是不是提醒一下别在这里打开,但心神一动,觉得里面另有缘法。因此也就没开口了。
坛口的泥封很紧,王继善便拿起一边一块砖头用劲砸开,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一层泥封,只是泥封的上面还有一封信。
王继善便没在管那坛子里的泥封,而是先拆开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看完信,眼神之中便有一种莫名的神彩,然后一脸慎重的冲着王成道:“阿成,你带几个人去把坊头,李捕头,还有钱大的娘子庄氏和钱易叫来,这信是钱大留下来的。”
…………
“咳,咳……”一间简陋的土屋,自上回卖对联,又被钱二让人砸了摊子后,庄氏心情郁闷之下,病又时不时的发作了。
而这两天,她觉得身子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娘,药煎好了,我扶你起来喝,今儿个这药,王姑娘可没要钱。”一边钱易端着药过来。钱易嘴里的王姑娘自是庆安堂的王欣宁。
“是个好姑娘啊。”庄氏扯嘴皮子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只是那嘴角终归无力的垂了下来,而钱易喂进她嘴里的药却又很快的流了出来,已经病的药都喂不进去了。
“娘,你挺住啊,上回,阿黛姑娘还说的,你这病一到春天就能好的,现在已经是春天了。”钱易哽咽着。
“痴儿,安慰人的话怎能做数?”庄氏断断续续的道。
钱易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就在这时,便听得屋外有人拍门:“庄娘子和钱公子在吗?”
钱易连忙摸了脸上的泪痕,开门一看是王家的王成:“在,有什么事?”
“我年前买下了旧湖堤边的鬼铺,今日修铺子时,在地板下发现一只坛子,里面有一封信,我爹让我来请你们去,信是当初钱大爷留下的。”
而一听王成的话,已病入膏亡的庄氏眼中迸出异样的神彩,冲着钱易道:“快,背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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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怒斥
“信……我夫君的信在哪里?”
钱易背着庄氏跟着王成匆匆进了铺子。
一进铺子,庄氏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便挣扎的从钱易的背上下来,冲着王家等人急切的问。
“这里。”王继善也没多话,而是直接把手中的信递给了钱易。
钱易看了看先他们进门的宋坊头和李捕头。
坊头老宋和李公甫突然被请到这里来,初时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进了铺子看到坛子,自也大约明白了些什么。
这会儿老宋和李公甫均冲着钱易点点头。
钱易便打开信读了起来。
“人生最苦为行商,抛妻弃子离家乡。餐风宿水多劳役,披星戴月时奔忙。水路风波殊未稳,陆程鸡犬惊安寝。平生豪气顿消磨,歌不发声酒不饮。少资利薄多资累,匹夫怀璧将为罪……”
钱大的信的开头就是一首描写行商的古风诗,写了行商之苦。
而接下来,就是钱大担心他常年行商在外,若是有个意外,留下孤儿寡母,实在不放心。因此,就把历年所集之财换成黄金全都藏在坛子里,算是预防之用。
其一,慈母多财儿,怕家里钱财最后养出个财家子,家财败尽,母子生活何以为计?于是,藏金于地下,到时可缓母子生计。
其二,又怕钱财惹人眼,反给孤儿寡母招祸,如此,地下之金正可解燃眉之急。
而在信的末尾处钱大还注明,这笔钱财若意外落入外人之手,还请得财之人归还钱家一半钱财,另一半做为酬劳归得财人所得。
如此种种,将钱大行商在外,忧心家人的心思表现的淋漓尽致。
听钱易读完这封信,庄母已是泪流满面。
便是王家一行人,以及被请来的坊头老宋。李捕头都不由的一阵唏嘘。
“如今不是伤心的时候,接下来,是不是把坛子砸开?看个分明。”这时,倒是老宋先回过神来。
他年轻时做过衙门文书。如今老了更是这一片永康坊的坊头,算是一个积年老吏了,他知道,但凡这种牵扯到钱财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当,反而会惹不无数的麻烦。
而他自也明白,王家人请他来,是做见证,那么自然就要把坛子砸开,弄个清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