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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反而会想尽一切办法逼迫爹爹和二哥,甚至不择手段。他是昭国的君王,最容不下有人拥兵自重公然对抗,如今二哥和爹爹为了我的事违抗命令,这会让闵王觉得自己被架空成了傀儡,所以他撤退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引遥国大军前来,做最后了结。”
狠狠倒吸口凉气,玉澈惊得脸颊煞白:“那……那怎么办?小姐,我们就要这样等死吗?”
“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白家世世代代守护昭国这片土地,对闵王也算仁至义尽,当初因为我偷布防图一事闵王不念旧情要降罪于白家,现在又说要撤了爹爹和二哥的军职贬为庶民,他这么做本就是忘恩负义之举,白家自然没必要再为他效命——我们忠于的是昭国百姓,而不是一个昏君。”
白绮歌的言论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玉澈听得心惊胆战,转念想想这些年白灏城在闵王手下四处奔波却得不到应有对待,心里隐约又觉得爽快,想了想,大着胆子轻声问道:“小姐的意思是,咱们白家要反了么?”
“不反,哪里还有活路?”白绮歌反问,主仆二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事实上白绮歌早看出白灏城有反心,若不是下定决心要造反,白灏城又怎会不顾白家安危去遥国劫天牢?事情走到这地步而昭闵王尚无动静,想来是沟通昭国士兵未果,转头去遥国求援了,九成可能是白灏城暗中知会过昭国各位领兵将领,且那些人也都不愿再为昭闵王效力,借这次机会试图摆脱昏君统治。
不管最后是白家胜还是昭闵王胜,昭国改朝换代的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
“也不知道殿下那边怎么样了……”憋了半天,玉澈终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双眼紧张地向白绮歌偷瞄,见白绮歌并没有伤心动怒的迹象才又继续道,“小姐以后打算怎么办?还有机会再见到殿下吗?小姐这一走,只怕殿下那边也不好过……”
白绮歌意料之外地平静:“谁都不会好过,就算是二哥顶下劫天牢的罪名,宸璟依旧逃不过皇上怀疑。可是啊,玉澈,我们还得活下去不是吗?一味伤心难过帮不上任何忙,倒不如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再见,我相信,宸璟也不会轻言放弃。”
三年,他和她的缘分不会如此浅薄,说好要厮守一辈子,约定了要成为他唯一的妻子,那些誓言,比他们的生命更加重要。
所以,她会好好活着,等待重聚那一天。
一声巨响打破了沉寂,白绮歌和玉澈不约而同向外望去,正见一脸慌乱的白灏羽撞门闯入。
“姐、姐!不好了,遥国发兵来抓人了!”
阴霾天色因这句话更加低沉,几点雨滴落下,一场大雨在沉闷雷声中拉开序幕。
玉澈紧咬嘴唇把惊呼吞回肚里,侧头向白绮歌看去,那张淡然容颜上还是平静若水,仿佛早预料到这一天会到来。端了杯茶递给白灏羽,白绮歌淡道:“别跑着说话,容易呛风——二哥和爹爹也知道消息了吧,他们怎么说?”
白灏羽摇摇头推开茶杯,脸色比先前更加焦急:“姐,你……还跟没事儿人是的,让我怎么说好?你知不知道带兵的人是谁?就是太子殿下啊!”
端着茶杯的手一抖,白绮歌身子晃了晃终是没能站稳,茶杯跌落地上摔了个粉碎。
带兵来围剿白家的人是易宸璟么……
想不到这么快又能见面,想不到,竟是以如此方式,如此身份。
再见,他和她,已是敌人。
昭国是中州最美丽的一片土地,这里山水相连,碧海苍天,一年四季细雨温润,总有看不完的绿色,看不够的风情。站在曾被自己率兵攻破的高山之巅,易宸璟迎着风负手站立,心里通着,表情却是麻木。
这半生攻城掠地、荣马驰骋,在他手中覆灭的王国只手难数,沙场上的功绩就快超过遥皇,然而他感受不到半点喜悦或是骄傲,每次解下战甲走在沦陷的土地上,他总会觉得不安。
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家庭骨肉分散?多少眷侣阴阳永隔?
他的罪,从未停止。
大概是上天对他夺走无数人性命的报复吧,当他就快触及皇位君临天下,按照自己的意愿熄灭战火硝烟时,最无情的报复降临了——剑在手,甲在身,他将要毁灭的这片土地上有着他挚爱之人,而他,无从选择。
率兵六万围剿昭国全军,助臣国,灭白家,这是遥皇亲手写下的圣旨,是他即位前最后一道考验。
不从,视为反叛,罢黜储君之位,有关系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