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住在里面直到房主去世.房主去世后律师将会把房子交给拍卖行拍,然后扣除一切费用并将余款直接或按遗嘱办理,或按有关法律直接分摊给死者的亲属.这里要说的一切的一切就是斯提夫的房子既不是他的也不会是萨娜的因为它要被用来抵债.如果说萨娜与斯提夫正式办理了结婚手续的话那又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那样的话萨娜就可以尽情地住在这间巨大的城堡里直到她死为止,但遗憾的是事情并不是那样的一种结局.
萨娜因为母亲病情的极不稳定所以推延了回温的日期,她好几次给斯提夫挂电话都没有人接,开始她以为是自己时差没弄对可后来好多次的尝试都找不到人,最后一次居然电话变成了空号.无奈之际萨娜只好把电话打到茶馆找洋子,这一下才将事情的大致给弄明白了,挂了电话之后她好长时间都缓不过神来.萨娜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努力想搞清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房子的出售在即--人一死这事就被提到了议事日程上,萨娜在斯提夫那儿所有的私人物品都以被打好包由她的前夫保存着.在一切的不幸中之一幸是斯提夫给萨娜买的那份不算大但也会帮她不少忙的人寿保险,这份保险后来成了萨娜创业的本钱.再后来,萨娜的运气比斯提夫要好得多--六个月之后斯提夫的遗嘱在房子售出后开始执行,而受益人萨娜继承了斯提夫房子里除了房子以外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两幅价值连城的名画.
如果说这次车祸的结果对于萨娜来说象是平白无故地遭到雷击那么对于茱莉亚来说就是完完全全地从心到身地死了一次,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蹶不振.因为女儿的意外丧生茱莉亚在医院整整住了两个月.两个月出院后仍旧对一切事物不得要领,需要一个全职的保姆照顾起居,日子过得完全像个活死人.猎人自知道了儿子的事情后再也没有在公众视线中出现,他完全消失了.
据说他带着儿子的骨灰去了西藏.后来又听人说他到西藏的一个庙里闭关去了.
在温哥华最挂念猎人的人是洋子.她担心他的毅力会在丧子这样非同一般的事故打击下瘫痪;她担心他的神志在这样的悲伤和苦难中分崩离析;她担心他在西藏就地将自己坐化.可她既不能打听(也无法打听)又不能安慰,只好在心中为他的灵魂祈求平安.当事人和当事人身边的观看者就象演戏的和唱戏的,演戏的自然入到戏中去了,而看戏的却有看戏者一份独有的忧伤和无奈.
人说拥有子女的快乐是与生命同在的,同样失去子女的悲伤也是与此生相依,永不分离的.所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都会一辈子永刻在心的.在记忆的储藏室里想往外删除与想朝里添加是一样的困难.
温哥华有一个专门为帮助失去亲人的人们进行心理康复,走出阴影,重新面对生活的组织,简称叫亲助会.这个组织本身就是由一群有过失去亲人经历的人们组成的.经过长年的实践他们研究出一个心理康复模式,这个模式可以用一个X字母来诠释.在以X的中心交叉点为中心向上,下两个方向纵向伸延:中心点是受害人,从水平轴往上为受害者的直系亲属,亲戚,朋友,及被害者的朋友圈;从水平轴往下则为互助会里的另一个直系受害人,及受害人的亲戚,朋友,外加被害者的朋友圈.而在水平线的左右两方则是社会上与中心点人物有不同其它关系的个人或组织.这样在每一个受害者的周围,上下都被自己的亲戚,朋友及另一个与他(她)一样的受害者和另一个受害者的亲戚,朋友所包围.形成这个包围圈的目的是为了对一个受害人进行全方位的支持,这种支持可以是物质的,心理的,精神的和各种其它受害者愿意接受的方式方法.这个方法在行使了多年后被证明仍然有效.当一个人认识到他(她)的苦难并不是独为他所有的,而是有那么一群人跟他一样在经历着这样的一种煎熬时,那么他就会将自己的视野从一个独我扩展到群我上从而认识到这种苦难不是个别现象而是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因而也会更多地想到如何为他人去解除痛苦以及怎样作才能使自己心中对周围及现实的恨转化为对周围他人的爱.
人们以各种方式交流着,摸索着试图走出黑暗.
猎人在消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走出了闭关或面壁的山谷又重新回到生活中,当然在经历如此的巨变之后他再也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他了.茱莉亚和猎人都在不自觉的情形下加入了失去亲人互助会.在互助会的自我讲述座谈会上,猎人和茱莉亚首次见了面,并从此得知对方的孩子就是那个和自己的孩子一起魂归离恨天的那位.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原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