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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衣侯莫测高深地看了他好半晌,才缓缓地将‘明尊’两个字念了一遍,嘴角噙起冷笑道:“没想到堂堂魔教明尊也要借助血屠堂的力量来追杀叛徒。”
冯古道笑道:“难道侯爷没听说过落地凤凰不如鸡吗?明尊如今势单力孤,已成丧家之犬,借助血屠堂追杀我已经算是他最后的尊严。”
雪衣侯道:“我原本还打算将他收归门下,如今看来……”
“他是扶不起的阿斗。”冯古道截断道。
雪衣侯斜眼看他。
冯古道苦笑道:“侯爷知道我与他誓不两立。”
“本侯很希望你们能成为本侯的左膀右臂。”
“那侯爷当初不该杀魔教那么多人。”
雪衣侯道:“若不将明尊身边的枝叶斩尽,本侯又如何让他乖乖就范。”
“乖乖就范?”冯古道的表情很古怪。
雪衣侯道:“当然,绝不是你脑海里想的那种。”
冯古道干笑道:“我什么都没想。”
“将釜里的水喝干,启程上路。”雪衣侯反身回车厢。
冯古道望了眼清可见底的水,道:“侯爷,没有茶叶。”
“若有茶叶,本侯就用来喂马了。”
冯古道:“……”
背叛有理(八)
空腹喝那么多水绝对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不断地跳下马车,又不断地追上马车。
雪衣侯被他进进出出带起的风吹得异常不耐,“你不会忍一忍么?”
冯古道关上门叹气道:“侯爷,这世上有很多事是忍不得的。”
“你是在暗示本侯丢你下车?”
冯古道抱拳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雪衣侯道:“既然如此,你就将自己丢下去一百次吧。”
……
冯古道舔了三次嘴唇,才道:“侯爷说的一百次是?”
“九十九加一次。”
……
于是,在那绿荫遮蔽的林间小道上,一辆精致的马车夹杂在几辆马车中缓行。车旁有一个身影不断地跳上车辕,又跳下车辕,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数着一二三四……
越靠近太原,关于明尊的消息就回报得越勤。
为了拖住明尊,雪衣侯先后派出三批人马联合当地官府缉拿他。
奈何虎落平阳依然是猛虎。
明尊一路过关斩将,冲破重重防线,已经杀到了阳泉。
雪衣侯将驿报放到一边,问道:“你认为那个明尊是真的明尊吗?”
冯古道道:“或许不是。”
“好一个或许不是。”雪衣侯道,“你起初不是说这里是个陷阱么?”
冯古道道:“起初是这么说的。”
“那现在呢?”
“现在还是有可能是陷阱。”
雪衣侯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一弹,“冯古道,你应该还记得本侯为何这样纵容你吧?”
冯古道道:“因为侯爷爱惜人才。”
雪衣侯纠正道:“因为本侯爱惜对本侯有用的人才。”
冯古道想了想道:“我还是以为,前面是陷阱。”
“哦?”
冯古道道:“我虽然未曾亲眼见过明尊的容貌,但是对他的做事方式却略知一二。比起暗尊袁傲策的胆大妄为,明尊算得上心细如发,步步为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拱手让出睥睨山,背井离乡。经过睥睨山一役,明尊早已是惊弓之鸟,绝不可能如此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侯爷视线之内。”
雪衣侯不置可否道:“所以,明尊一定会藏在本侯看不见之处?”
冯古道道:“未必是看不见,却一定是不曾注意到。”
“比如说?”
“苏杭。”
雪衣侯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对苏杭情有独钟。不过阳泉离这里不远,你的预估很快就会被证实。”
冯古道踌躇了一下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侯爷恩准。”
“不情之请?”雪衣侯调整了下坐姿,淡淡道,“莫非与你师父有关?”
“侯爷真是明察秋毫。”冯古道道,“的确是关于我师父。虽然这个明尊未必是真,但是这个明尊身边必然有一个真的长老,万一那个人是我师父,还请侯爷能够网开一面。”
“你不是说他的弟子众多,不缺你这一个?”
冯古道苦笑道:“虽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