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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殷风澈,虽然也是对赵无忌的做法颇感诧异,但是,赵无忌那种对兄长的慕濡之情,他却是知道是真的。
或许赵无忌真的坏事做尽,某些方面丧尽天良,但是对他这个兄长,那却是极好极好的,好到,有时候会令他感觉到受宠若惊。
可是,这么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忽然就这么没了,殷风澈这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情感,也是在瞬间面临一个崩溃点。
他一路上横冲直撞的往二皇子府赶去,没有说话,也没有人敢和他说话,路上的行人看到他披发狂奔的模样,只当他是一个疯子。
可是,为了赵无忌,疯上一次又如何?
跌跌撞撞的跑进二皇子府,府里的下人看到他来的时候,一个个有些惊乱,但是,并无多少悲伤的神色,看得出,赵无忌平常做人并不如何成功。这些下人在他生前的时候忌惮和畏惧他,但是死后,一个个却都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但是这又如何?死去的那个人是他的弟弟,是亲弟弟,即便这天下人都恨不得他早点死去,暗地里拍手称快,但是他,却是一定会为他流下眼泪。
卧室内,赵无忌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揭去,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单衣,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瘦,浑身上下几乎见不到什么肉,只剩下骨头。
殷风澈跪在床头,强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死了,果然是死了。
前些日子赵无忌还开玩笑说如果哪一天忽然死了,问他会不会伤心,当时他了瞪了赵无忌一眼,说不要乱说。
哪里知道,一语成畿,不过才过去几天时间而已,他就真的死了。
殷风澈悲呛的难以言语,特别是想起当初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赵无忌那满脸失落的模样,就是一脸的自责。
他当然会伤心。
可是,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想过他会死。
虽然一直都病怏怏的,可是那么多年都撑过来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死去?
殷风澈怔怔的,失魂落魄一般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赵无忌,他的脸色苍白如蜡,没有一丝的血色。
这是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模样和他有四分相似,因为长年卧病在床的缘故,多了几分阴柔的味道。
可是,这朵如同尘埃里开出来的花,开的再美丽,再灿烂夺目,终于还是跌落入了尘埃里。
殷风澈一个人跪在床头哭,二皇子府里的下人,则是远远的站在门外不敢进来,那些平素和赵无忌交好的人,看到殷风澈在房子里,也没敢进来。
殷风澈哭的悲呛,只感觉这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寒意逼人。
房子里,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那是赵无忌平常保养身体所服用的药物,赵无忌是一个惜命的人,这一点他曾经对殷风澈坦诚过,他说他怕死。
一个怕死的人,虽然屈服了命运,但是却从来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所以他才会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比较极端,性格敏感。
这些本不是他的错不是吗?
只是,哭着哭着,殷风澈就有些迷惘。
前些时候他还给赵无忌把过脉,知道他虽然脉象瘀滞,但是最起码在一两个月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一个人病的时间长了,通常反而并不是那么容易死去,而赵无忌这些年来一直都处于死亡边缘,但是却一直都没死。
可是现在他死了,死的这么快,死的这么干脆,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难道,这种情况不奇怪吗?
殷风澈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往后面看了一眼,那些人看到他冷厉的眼神,一个个如置冰窟,浑身哆嗦。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犀利的眼神,好像单单是一个眼神扫过,就有一种让他们集体下地狱的感觉。更何况,殷风澈平时温润和煦,风度翩翩,待人接物都是极为温和,什么时候这样子过?
所有人都在想或许是因为赵无忌的死,殷风澈的性格变得极端了,但是只有殷风澈自己知道不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今天和北斗帝在后花园的对话。
原本他还一直疑惑,仅仅凭那些使臣的死就向星罗王朝发兵的话,理由未免不足,但是北斗帝却是信心满满,直说杜方遥已经没有妥协的机会。
这句话他之前一直都想不通,但是在这一刻,忽然就想通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北斗帝居然会以牺牲赵无忌为代价。
这个代价,未免太重太重了。
殷风澈虽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