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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腕?拜托,那多痛呀!我是要告诉你,菜刀不要这么拿,很危险。”聂日晴替自己的双手加上厚厚的皮手套,脖子上围起软毛围巾,一切打理就绪,再套上一件足以将她身上九件衣物都包起来的长大衣——从聂小弟的衣柜里偷来的,她满足笑吁,好温暖。
“小晴,你千万不可以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噢……”聂妈妈还在担心,眼光瞄见聂日晴的围巾,不知道她会不会用围巾上吊自杀……
“除非我吃乖乖被噎死,否则你放心,我会回来吃晚餐的。”聂日晴将背包甩上肩,像个准备去远足的小学生,笑得好灿烂。
呼。
离开家门的聂日晴先到便利商店买了五十元的零嘴,先拆开她最爱的五香乖乖,沿路边走边吃,带着些许玩心,跳踩一格一格的人行道砖,低垂着螓首,数着自己的脚步。
视线里跃入一双大皮鞋,呀,挡到人家的路了。聂日晴往右边闪,不让自己在“逛”街的闲逸阻挡其它路人的走路权。
大皮鞋也跟着往右,聂日晴再朝左闪,大皮鞋也向左来,两人始终都像是默契极差的对手,你往右我也往右,你往左我也往左。
聂日晴决定站着不动,让大皮鞋路人自己先挑个方向走,她挑他选剩的。
大皮鞋也不动了,两人僵持片刻,聂日晴忍不住抬起头,看清来人时忍不住抽息——
毅恩·米勒!
聂日晴皱起小脸,厌恶表露无遗,毅恩却没漏觑她眼底沉淀的难受。她咬着唇,绕过他,加快脚步离开。
皮鞋声跟在她背后,她甩不开他,她身上又没有足够的车钱可以跳上出租车,潇洒驶离他的视线,只能靠着两条脚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是毅恩人高腿长,要追上她的步伐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即使如此,她也不愿意开金口叫他滚。
“桑,我们结婚吧。”
聂日晴就算想故意忽视他在身边,也无法不对他这句话做出反应——猛然停步,手里的乖乖撒了一地。
……他说了什么?
她听错了吗?
聂日晴移动下了脚步,脚底像生了根似的,伫立着无法动弹,毅恩走到她面前,手握着戒指,在阳光下照耀出刺目的钻芒,几乎要刺伤她的眼。
“你说,结婚?”
她用英文问,这句久违好几日的熟悉言语让毅恩好开心,她终于肯用他能明白的语言跟他说话。
“对,结婚。”如果这个方法是能找回他所眷恋的桑,那就结婚吧。
聂日晴得到他确定的答案,视线从他的脸移到那只戒指。
太晚了,如果是那一天,她站在雪地里、站在路灯下,等到他这个答案,她会欣喜若狂,彷佛疯了似的抱住他又叫又跳,在他脸上亲吻,用泪水和口水抹在他那张好看的容颜上……
太晚了。
那一天,泪水在脸上冻结成冰的痛楚;那一天,雪花打湿了她发肤的沁寒;那一天,她死了心。
“你开什么玩笑?!”聂日晴倏地抢过他手上的戒指,转过身,右手一甩,朝远方的桥下排水沟丢去。
“桑?!”毅恩对她的举止感到吃惊。
“你当我是什么东西?!我曾经求过你结婚,一个女人开始将一个男人视为终生伴侣时,她必须要投注多少的勇气和希望?你响应我的,是拒绝!现在你想结婚,很抱歉,我不想,就算我想,也不会是跟你,你已经从我的结婚名单中永远被除名了!”聂日晴背对他,一字一句的标准英文,让他都听得懂、听得明白。
她握紧拳头,续道:“或许我不该说得这么狠,就像那天我给你两个选择,今天同样你还是有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找得回那个戒指,我会考虑给你一个重新追求我的机会。”
聂日晴知道,毅恩不会去找那个戒指,应该说,就算他摸遍了整条排水沟,他也不可能找得到戒指——那个现在正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
“或许我根本不想给他复合的机会,可是心里却好想要这个戒指,总觉得……好像我一直在等的就是它……”聂日晴躺在床上,将右手抬高,透过日光灯看着闪闪发光的戒指,它非常的素雅,小小一颗钻石镶在中央,没有其它多余抢光的累赘,也不奢华,但她头一眼就喜欢上它,所以她根本舍不得丢掉它,那时虚晃一招,只不过是想报复他,想看看他也同样难受的模样……
她真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
“我才不会可怜他,就像他那天放我一个人在雪地里傻傻等他……他又何尝替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