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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深吸一口气,很想听不见心里那种砰然碎裂的声音,眼中晦暗不明,面上却显出一种极冷的神色。
一种,训练而来的冷静,一种,生死场上的无情。
一种,伪装。
“我若真要走,你未必拦得住我。”
她转身,手迅速往锁上敲了三下,间或有银钩出手。简陋的锁应声落地。
她忽然连冥烈也不想见了,想找到琉璃等人,现在就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等等。”背后的冰寒似迟疑了一番,“我刚才心情不好,话说重了。”
夏夏惨然一笑,无声,也未回头,她不懂,这又算什么呢?
“你还饿着,后院准备了饭菜。”
“没胃口。”
夏夏几乎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个地方,仿佛背后是幽冥魔鬼在蛊惑。
而她居然还有一丝丝的意动,想要去弄明白,想要再听一听…解释…
果然,心若未动,再复杂的事也能化繁为简,一旦心动,则是幽怨缠身,作茧自缚。
在夏夏逃离以后,枯风院里里外外都是一阵寂静。良久,风刮过,白裙长影悠然落地,刻着满脸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跑跑跑,就知道跑,除了跑你还会什么?!”一顿牢骚发过又朝屋里望去,烛光下的剪影一动不动,如僵了一般。
白眼一翻,脸上愤恨更浓:“出息!”
夏夏跑过独梅院时,心已然渐渐平静。
一路吹了很多冷风,一路也想了许多。
就像白衣妇女说的,过去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可是现在,人心已然变了,她还能如何呢!
虽然,她也想明白了…也许乐乐的话不可信…可是…
没有想到,一回院子就看见唐柳。更令人惊奇的是,她居然在舞剑!
若是她没记错,几个星期前,唐柳还是一个花架子都没有的大家小姐吧?
也许夏夏的目光实在太过扎人,以至于唐柳舞了一半实在接不下去停了下来,颇为不好意思地看着夏夏,声音低如蚊蚋:“这是少主教我的,那时我上山无聊碰见少主在舞剑…当时…我真不知道他就是少主呢…”
☆、毒,全是毒
夏夏眸光一闪,不予置评。倒是,第一次听见唐柳丫头自己说起这件事情,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她这辈子都要躲着她了呢!
“书雅呢?”话说开,心里的芥蒂反而少了,也就随口问道。
“她去见少主了呢!听说她最近也常向少主讨教剑法…我却是没脸再去了…唉…”
夏夏冷哼一声:“这有什么没脸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唐柳脸色一白,畏惧毛病又犯了,偷偷瞄一眼夏夏,心里怕怕地嘀咕。
好凶哦…
夏夏一瞧这样就把妮子吓到了,顿觉无趣。
“你继续练着吧。”
垂头丧气地进屋,心情十分败坏,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无法不想,无法不在意。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生硬,哪里有些不对劲。
路过江书雅的屋子,看见屋里灯火通明,顿时一翻眼,冷哼道:“走得真急。”
出于习惯,她进了那屋子准备帮她熄灯,却无意瞥见桌上凌乱了一片的胭脂水粉盒,嘴角的讥诮之意更甚。
所以说,人都是善变的嘛,只看诱惑够不够。
只是下一刻,她却完全变了脸色,满脸沉凝,慌忙跑到那梳妆桌前,一点点沾起那些粉料凑向鼻尖。
毒,全是毒。
夏夏脸色一变再变。
这个江书雅,藏得真是不可谓不深,连她也以为,她只是个有心计的姑娘罢了。可就她用毒的手段来看,她绝不是钱四小姐那样的无知之辈,甚至,那有毒的甜汤她只需过目,应该立刻能分辨出才对。
闻到最后一个几乎空了的锦盒,夏夏的心瞬间沉下去了。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君隐!
君隐乃是凌家密毒,江书雅怎么可能会有?只有一个可能,江书雅是凌家的人!杀手?或者死士?
顾不得许多,直接从窗户蹿出屋子,却正碰上袭方迎面而来。
“楼主,冥烈的位置查清楚了。”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我身边那个江书雅,你们彻查过底细没?”
“有啊!”袭方理所当然道,“凌门新任的种子杀手么!上一个种子被二哥和乐乐交手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