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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吉,你用什么抓到这两只狍子?”
李大郎很疑惑,自家弟弟一没带刀,二没用弓箭。且两只狍子周身没有伤痕,难不成是捡来的?
李贺边拿着狍子的皮毛往梨树上挂,边笑道:“这还不容易?我跑得比它快,力气比它大。抓个把狍子算什么?就是老虎狗熊也不在话下。”
李贺不管已经目瞪口呆的大哥大嫂,又对坐在门口的老娘笑道:“母亲,这两张毛皮晾干了,给您老人家做褥子可好?”
“我儿纯孝,为娘心领了。还是让你大哥拿去换些油盐吧!”
郑老太太始终很淡定,并没像大儿子夫妻那样惊讶。
大嫂从水缸里舀水给李贺洗手,又将剥好的肉一一腌渍,或挂在梁上风干。
李贺对家人说道:“君子既然齐家,就从生活用度做起。长吉以后不会再让您们过苦日子了。以后家里的一切开支用度,都由我去张罗。”
为了炮制两只狍子,一家人直到月斜林梢才上床安歇。这一夜,李贺在梦里得到一份杏林经卷。那熟悉的卷文一展开,就深入脑海。仿佛会了几万年一般。
是给我昨晚行为的奖励吗?早上起床的李贺暗自心喜,更坚定了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既得了杏林圣经,李贺立马熟知了人间百病,各类药草、药石。用过早膳,李贺从家里找出一个箩筐,并一把小锄。
李大郎奇道:“你找这些做什么?”
“我欲去山中采药,以备不时之需。”
李贺整理行囊正要出门,就见村里的王二牛偕同一帮村民,扣响柴门。待李贺开门后,将众村民惊得跌倒在门前一大片。
个个嘴中惊叫连连:“鬼啊!我的妈呀!你不是死了吗?”
李贺指着旭日初升的东方,朗笑道:“乾坤朗朗,日影昭昭。何来鬼魂之说?”
是啊!大白天怎么可能遇到鬼?没有被惊倒的王二牛,忙拉起身旁的婆娘。
奇道:“我大嫂昨天到你家看望时,明明看你已经咽气了。难道是假死?”
他们就是看见李家到现在还没一点发丧的动静,这才纠集乡亲前来帮忙。不料想却被李二郎大变活人,吓了个半死。个个都擦着头角的冷汗,心悸不已。
李贺对众乡亲拱手笑道:“多谢众位乡亲父老的关爱,二郎昨日的确危在旦夕。自一口鲜血吐出后,反倒浑身轻省通泰。没一会就缓过气来,想来王大嫂没看见我醒来就回去了。让各位乡亲受惊,都是二郎的不是。”说着拱手不已。
众乡亲明白原委,都纷纷道“万幸”。
李贺客气地请众人进门,众乡亲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之感。要知道李家虽然贫苦,却是个地道的书香门第。不是他们这些农人能来往的。平日里虽偶有上门,却也尊敬为多。虽说李家人并不倨傲,但阶层的差别感,还是让李家在村子里有些疏离。像今天李贺能礼贤下士,真诚相邀,的确不多见。
众乡亲本着却之不恭的心态,纷纷涌进门。给郑老太太道喜,向李大郎祝贺。
讲究礼仪的李家婆媳,还礼不已,又忙着给众乡亲张罗茶水。众人又好一番推辞。一时院子中热闹无比。
郑老太太感激众人相帮之心,吩咐媳妇将昨晚二郎打猎得来狍子肉,分割一些作为回礼,分给众乡亲。正推辞忙乱间,就听到门口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老衲一早登门探望长吉,不料想,却目睹割肉分食之景。善哉、善哉,人心不古,何以克化?罪过、罪过。”
门口站着一位白须飘飘,身着淡黄僧袍的老僧,和在一旁侍立的两个小沙弥。老僧正一脸沉痛地看着众人,满眼的谴责尽在言外。
李贺一声朗笑,向前迎上一步。
拱手道:“小生李贺见过静元禅师。民以食为天,五谷杂粮、鱼肉菜蔬,皆为果腹之物。割肉分食,实乃淳朴乡情,何来不古之说。去灵山寺进香的香客,又有几人不食肉?大师又度化了几个?”
静元禅师顿时语塞,退后了一步,打量了李贺几眼。不由地暗暗纳罕。
前几日在灵山寺因一句“缚鸡尚无力,何以匡天下”。就被气得吐血倒地的李秀才。被人抬回去时,面色青白,奄奄一息。料想就是不因此过世,也必卧病在床。佛家本着济世渡人的慈悲,前来上门探望。
不料想,却见到他面如莹玉、神清气爽地站在自己面前。更令人惊讶的是他那一双眼睛,清澈的直能看到人的心底,再也无所遁行。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