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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一人蟒袍金冠,满面春风,见了木阗抱拳一揖道:“孤陋之人,鄙处深宫,久闻先生风颜,未缘识荆。今日一见,清健更胜所闻,实可共喜也。”
木阗听他言出温文,片言不提纳亲之事,与欧天健所走的正是两个极端,不由心下一沉,知道此事不是随便可了的。当下急忙率着几个儿子跳下台来,躬身施礼道:“王爷驾临鄙地,实在是蓬荜生辉。正赶上我们苗人的跳月大会和小女的出嫁之日,请王爷移驾坪内,小女的婚典,还要请王爷主礼。”
吴越王瞳孔倏然收缩,一双眸子凛然生威,盯着木阗看了片刻,淡淡道:“你的女儿要出嫁?”
木阗道:“叨逢王爷的福气,小女姿貌虽陋,总算也有人求亲了。”
吴越王淡淡道:“吉时在什么时候?”
木阗俯首不敢仰视,道:“便在今晚!”
吴越王沉声不答,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纵声笑道:“那实在不巧得很,本王原本带了诏书来,要册封你女儿为贵妃娘娘的。”
木阗垂头道:“那实在是小女没有福分,配不上这么高的荣耀。吉时将到,还请王爷移驾。化外野人,不胜荣崇。”
吴越王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办法。”
木阗大喜,将身一侧,道:“王爷请!”既然先说动了吴越王,那就好说了,吉娜找不找得到,应该嫁给谁那都是小事情,大不了找几个人混充一下,反正吴越王又不可能在苗乡待多长时间。
吴越王突然笑了笑,他一笑,原来高华威严的脸庞就变得说不出的慵懒。吴越王等这个慵懒的笑容在脸上固定,然后消散,才轻轻道:“那本王就只有抢亲了!”
木阗一呆,道:“这怎么可以?!”
吴越王又是一笑,这一笑就显得无比的阴沉:“怎么不可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说的话,你敢说不可以?”
木阗嗫嚅道:“可是小女已经许人,您堂堂王爷,怎么能这样做?”
吴越王大笑道:“世人哪知什么叫对的,什么叫错的?本王只须做出来,你们遵守就可以了。问什么对与错,这不是你们的本分!”
木阗尚未作答,旁边雄鹿见一向强横的阿爸居然一再示弱,忍不住跳向前来,拔刀怒喝道:“你们这么欺负我们苗人,除非把我们全杀了!否则遮翰神的子孙,由不得你们欺侮。”
吴越王轻轻冷笑,斜睨着他道:“你以为本王杀不了你们吗?慢说本王一声令下,小小大熊岭立时夷为平地,就是本王一伸手,恐怕也不是你们这几十个人能承受得起的!你要不要试试?”
雄鹿大叫道:“试试就试试!我们遮翰神的子孙,宁可死了也不受别人的侮辱!”
吴越王倏然神情一肃,继而冷笑道:“遮翰神、遮翰神,本王倒要看看遮翰神能不能救得了你们!”说着,手一屈一送,一道掌力隔了丈余远直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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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旌蔽日兮敌若云(2)
雄鹿哪知道他此掌的厉害,大呼小叫地挥刀直向前冲去。吴越王冷笑不绝,掌力潜涌,雄鹿还未冲近他身前三尺,就觉一股大力迎面扑来,登时气为之窒,一声闷哼,向后跌了出去。木阗、嵯峨见势不好,慌忙抢上去接,就觉雄鹿的身躯沉重无比,宛如山般直向后压了过来。三人胸口一口气直沉下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后跌。吴越王掌势更不停留,如奔龙般追袭而来,将四人一齐冲天卷起,向那高台上跌去。就听咔嚓嚓一声响,那高台竟被他一掌冲得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吴越王缓缓收掌,傲然仰头而立。
眼看木阗等人狼狈趴起,却又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吴越王点了点头,悠然道:“这下你们知道什么叫对、什么叫错了吧!”一摆手,“全绑了。”回头对欧天健道,“带人,搜索整个苗乡。小小地方,也不用多了,去三千人,料想足够找出这尊鱼蓝观音的。”
在欧天健的呼喝声中,身后的士兵缓缓移动,走出了三千多人,整整齐齐地将整个跳月大会围住,接着便开始逐人搜寻起来。
兵丁对于平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颜色。跳月大会就设在苗人村寨边上,苗疆近几年了无战事,居积甚丰,其民又好金银首饰,那些士兵趁了这个机会,扑上去抢夺,一时鞭打拉扯之声鼎沸而起。木阗手下虽然颇训练了些壮丁,但在欧天健等人的监视下,哪还有还手的余地?
耳听苗民哭啼叫嚷之声渐起,木阗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吴越王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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