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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嘛……他总算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是强盗,对强盗是没有理由可讲的。然后,他向我扔过来一本诗集,对我说,你是一个小偷,十年前你就把我的心偷走了,这里面有你的全部作案记录。我打开诗集,里面的大部分诗都是献给一个叫B&;#8226;J的女孩的,从诗后面所标的日期来看,从我们在中学时的日期一直到现在还有。B&;#8226;J是我名字开头的两个字母。那一刻我真的被感动了,一个人能被另一个人这样深刻而真情地迷恋着,确实是一种幸福,而在现实之中,这种琼瑶似的爱情,却又是这样的不真实,但,我依然颤抖了,我可怜巴巴地说,你是知道的,我是有家庭的,我说,姜强对我一直很好……林城说,我只是来讨债的,你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被逼到了一个死胡洞,最后几乎是劝解地对他说道,你别这样,我已是一个半老徐娘了,我会让你失望的,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帮你叫小姐……林城定定地望着我,最后流泪了,他哽咽着说,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一番心思,你真让我失望。我的心软了,我递给他一张面巾纸,他顺势又拉住我的手,然后把我拉进他的怀中,亲吻着我……此刻,我如同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一样,听任他摆布着,而脑海中却突然掠过一片山花,在明净的山岗上开放……姜强说,都老夫老妻了,哪还有那么多的爱,我们维系着这个家庭,是责任罢了……林城的胡子扎得我的脸上很痒,我再次看到了那片开着山花的山岗,看到山岗上的岩石在挺立着,直指蓝天……姜强说,你现在也算有权有势了,你可以找小白脸嘛,我不会吃醋的,人生大不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天真蓝啊,蓝天上的白云在轻轻飘动,它们挂在山岗上挂在山花上……姜强说,找个把小蜜算什么,哪一个有出息的男人不是这样,不这样,走到外面别人会笑话的……林城在我的身上哭泣,我不由得也流出了泪水。
我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轨。
林城说,别说傻话,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你的轨道上运行。
以后几天,同学们陆续的散去,林城一直坚持到最后,当他这根导火索把我“嗵”的一下引爆之后,他也要走了。他说,他还要回南方,他还有一些书要写,他说,他以后会和我常联系的,他说……但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走后,我的生活又会像站在这河堤上一样的冷,一样的空寂,一样的无奈……寒风刀子一样在切割着我的脸,我的脑海似乎清醒了一些,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当我们没有体会过幸福的时候,痛苦本身就是幸福,当我们知道了幸福的时候,幸福的本身又变成了痛苦。可当我知道了这一切,而这一切对我来说又都不存在了,林城,你是在对我实施惩罚吗?
河堤上的寒风依然在猎猎地吹着,月儿已经西斜,我随手扯下脖子上的围巾,这是林城送给我的,我不想保留它,我扬起手把它交给了寒风,看着它歪歪斜斜地在月光中划过,像一道不真实的影子,眼泪,再一次蒙上了我的眼睛。
漂泊的五哥
2004年冬天的广州,也无非还是那样:没有雨,也没有雪,空气一改夏天的闷热潮湿,渐渐变得干燥起来,天空,还总是被那层灰白的阴霾遮蔽着,白天的太阳软弱而无力,夜晚的月亮和星星,还是很难觅到踪迹,风在这个时候也会刮起来,但就像南方的冬天,瑟瑟的,半死不活的。在望不到边际的灰蒙蒙的楼宇间,满富生机的依然是车流和人流,从白天到晚上,让耳朵总处于一片嗡嗡之中,这些声音中,最有本年度特点的是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他们说,这是今年流行的一首歌曲,但被所有的商家一起放出来,听得就像光脚踩到了碎玻璃,扎得脚和心都麻苏苏的疼。
每年这个季节,也是妻子最忙的时候,忙着采购,忙着淹制一些腊味儿,忙着收拾东西,忙着在火车没有涨价、民工潮没有到来之前,抢先买好车票,好赶回东北老家过年。
这天晚上,妻子又把一个皮箱装满了廉价的物品后,拍拍手,坐在我身边,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我,“你不给五哥打个电话?”我叹息了一声,道:“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妻子的意思,她是想让我朝五哥要钱。
“怎么能说算就算了呢,谁的钱不是自己汗珠子掉地摔八瓣挣的,再说了,他借钱要是养活自己的老婆也就算了,没有钱,逞能似的又找个老婆,找个老婆也行,你别借钱让别人替你养活呀……”妻子说话属于现代冲锋枪型的,勾开枪栓准会有一梭子子弹冲出来。我赶紧截断妻子,道,“操,有钱就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