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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特琳奇对弄乱她假发的那段很不满意,“你们的前辈可得好好学学怎么上电视,在电视前应该有什么样的举止。”
皮塔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他当时醉了”皮塔说。
“他每年都喝得醉醺醺的。”
“是每天,”我加了一句,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艾菲·特琳奇说话的口气很有趣,好像给黑密斯提点建议就能改正他粗俗的举止似的。
“是啊,”艾菲·特琳奇发出叹息,“你们两个还觉得好笑,真奇怪。要知道你们的这位前辈是你们在这世上生存下去的救生线。他会给你们建议,给你们找到赞助者,还可以指定获奖礼物。黑密斯对你们的生死有决定性的作用。”
这时,黑密斯跌跌撞撞走进包厢。“我错过了晚饭?”他口齿含混不清,说着哇地吐了一地,然后摔倒在呕吐物上。
“哈,这回你们可以一笑了之了。”艾菲·特琳奇说道。她踮起穿着细高跟的脚,绕过那脏东西,逃出了包厢。
第一篇 贡品 4、贡品列车
我和皮塔愣在那,看着我们这位前任试图在他湿滑的呕吐物上想站起来。一股强烈的酒精的臭味差点让我把晚饭吐出来。我和皮塔交换了一下眼色。显然,黑密斯不值一提,可有一点艾菲·特琳奇说的是对的,一旦我们进入竞技场,他就是我们所拥有的一切。皮塔和我似乎达成了无声的协定,我和他一人拉着黑密斯的一只胳膊,把他拽起来。
“难道我摔倒了吗?”黑密斯问道,“好臭啊。”他用手抹着鼻子,把阿脏之物抹了一脸。
“咱们回您的包厢吧,”皮塔说,“给您洗一洗。”
我们半拖半拽把他弄回了包厢。我们不能把他就那么放到绣花床单上,所以直接把他拖到浴缸里,打开淋浴喷头,他还是迷迷糊糊地。
“好吧,”皮塔对我说,“现在我来照顾他吧。”
他能这么说,我还真心存感激。给黑密斯脱衣服,把他吐的东西从他的胸毛上洗掉,然后把他拖回床上,这是我最怕去做的事。也许皮塔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一旦比赛开始对他有利。但看黑密斯现在的情况,他恐怕明天未必会记得这些。
“好吧,”我说,“我一会儿找一个凯匹特人来帮忙。”火车的号码簿有所有人的号码,为我们做饭、伺候我们、看守我们、照顾我们,都是他们的责任。
“不,我不需要他们。”皮塔说。
我点点头,然后朝我的包厢走去。我理解皮塔的感受。我也不愿见到凯匹特人,可让他们伺候黑密斯也许是对他们小小的报复。所以我暗自思忖他为什么坚持要照顾黑密斯;继而我恍然大悟,是出于善心,正如对我发善心,给我面包一样。
这想法让我心头一紧。善良的皮塔比无情的皮塔对我更危险。因为善良人总能深入我的内心,在那深深地扎根。我不能让皮塔也深入我的内心,至少在竞技场不能。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要尽量少跟这个面包师的儿子接触。
我回到包厢时,火车正停在一个站台加油,我赶快打开窗户,把皮塔爸爸给我的甜饼扔出窗外,猛地关上了车窗。再也不要有,不要有他们父子的任何东西。
可惜甜饼的盒子扔在地上,正好砸在铁道边一簇蒲公英上。我只看了一眼,但已经足够了,它使我想起了多年前学校操场的那朵蒲公英……
我刚把视线从皮塔·麦拉克打青的脸上挪开,就看到了那朵蒲公英,我知道希望没有消失。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摘下来,飞快地跑回家里,拿起一只桶,拉起波丽姆的手,就往“牧场”跑。是的,里面长满了金黄色的蒲公英。摘完这些,我们有沿着围障走了大约一英里,直到桶里装满了蒲公英花、茎和叶。那天晚上,我们大嚼着蒲公英沙拉和剩下的面包。
“还有别的吗?”波丽姆问,“我们还能找到别的吃的吗?”
“有好多可以吃的,”我向她保证,“只要我能记得。”
妈妈有一本早先从药房带来的书,书页是旧羊皮纸的,里面有各种植物的钢笔画,下面用娟秀的字体写下了每种植物的名字,在哪可以摘到,什么时候开花,有什么药用价值。爸爸在书里又添加了不少条目,哪些植物只可食用,不能治病。蒲公英、美洲商陆、野洋葱、松木。那晚剩下的时间,我和波丽姆一直在啃这本书。
第二天,在放学的路上,我在“牧场”边久久流连,最后终于鼓足勇气从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