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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失呢?
她下意识地揪住胸口的衣料,紧紧地,死死地,终于,忍不住悠悠叹息。
如何才能做到遗忘呢?
若能调一杯忘情水,一口饮尽,把所有情感的烦恼抛个干干净净,也就能得个全身通透了吧……
她有些异想天开地任思绪飘走,直至又一阵更强劲的寒风吹来,她鼻头一痒,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哈欠!”
揉揉鼻子,苏毓秀回过神来,一眼就瞟见窗前的那株腊梅树。
只见缤纷细雪、刺骨寒风中,傲霜斗雪的梅屹然挺立,竞相怒放着它那娇小玲珑的淡粉色的花朵,一股扑鼻的梅香沿着枝头往窗棂送。
苏毓秀伸手拈起一朵盛开的粉梅,深深吸一口四溢的淡淡馨香,再闭眼细细品味,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姐姐,亦不再是景臣,而是大哥,连家的大哥,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大哥。
这株腊梅树正是大哥亲手为她种的。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大哥一边把土压得严严实实,一边温柔地问她:“毓秀,你知道什么是强者吗?”
而她微一侧头,眨眨眼睛,等待大哥的答案。
大哥回以更柔和的浅笑,轻轻抚摸她的头说:“所谓强者,就是要像枫叶,在严霜中那么火红;像松柏,在朔风中那么苍翠;像腊梅,在冰雪中那么傲然。而我不求你枫叶、松柏那样绚丽、张扬,只望你学习腊梅的坚毅,无论环境多么恶劣,亦能独自绽放。”
之后,大哥一家便离开了杭州城,再没有回来过。现在算来,也有七年了吧。何其漫长的岁月啊!大哥,她怀念地在心中默念一声,也许大哥在很早以前就看出她喜欢景臣,也许在那时他就预料到她注定会失恋,所以才会在临行前为她栽了一株腊梅,并说了那番话。
可是,她似乎是注定辜负他的期待呢……
当她又开始陷入伤感时,门突然“吱”的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着翠绿斜襟团花小棉袄的婢女,手上端着一蛊热腾腾的参茶。
绿衣小婢一见苏毓秀在窗前吹冷风,脸色一变。她慌忙地迈开大步,先将那蛊参茶在桌上放下,再小跑到苏毓秀身边,将窗合上,既心疼又生气地说道:“小姐,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瞧你,脸都冻伤了,要是风寒更严重了怎么办?”突然左右看了一下,埋怨道,“那个夏天又上哪去了,居然留小姐一个人在房里?”
苏毓秀无所谓地笑笑,说:“一早就没见她,大概出去了。悦己,不要对夏天这么多要求,她是客人。”
“客人?”绿衣小婢悦己有些嘲讽地念道,“她自己说要留下做丫头报恩的,可是哪有她这样的丫头,不懂得照顾小姐也就罢了,还成天乱跑,不见个人影。”对她这种尽职的丫鬟来说,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吃闲饭的人了。说得出,做不到,她鄙视她。悦己想着,嘴巴翘得更高,不满的情绪高涨。
“悦己?!”苏毓秀无奈地笑着,“好了,别那么苛刻,瞧瞧,你的脸都变丑了。”
“小姐!”悦己不依地念道,“你就是太好心了。”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桌边,端起刚才放下的参茶,“小姐,不说别的,先把这个喝了吧。”
苏毓秀接过悦己端来的参茶,先啜了一口,微拧眉,终于一口饮尽,然后把空碗递给悦己。
悦己伸手接过碗,轻轻地将它放在托盘上,见苏毓秀的脸色苍白憔悴,便又走回她身边,低声问道:“小姐,要不要上床躺一会?”
轻轻抱一下自己,苏毓秀觉得身上传来一阵寒意,于是点头同意了悦己的提议,“好吧。”
悦己扶着苏毓秀在床上躺下,再替她盖上绸面的丝被。看着毓秀睫毛下深深的阴影,听着她均匀轻浅的呼吸声,她心疼地叹了口气,忍不住自语:“要是连少爷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讨小姐欢欣的。”再轻叹一口气,她轻手轻脚地离开苏毓秀的闺房。
而原本闭着双目的苏毓秀却突然睁开眼睛,眸中尽是深不见底的悲哀。大哥,是啊,大哥在就好了。她想着,又抓住了胸口的衣料,悲鸣:天,让谁来救救她吧。
她的心底发出求救的呼喊,可是无人听闻。
疲倦地再次阖上眼皮,这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梦中,有她,有姐姐钟灵,有景臣,还有待她最好,最好的大哥。
好幸福呵!
第二天早晨——
悦己从药铺抓药回来,心不在焉地跑在回府的大街上。
哎!她是心不在焉,可是她能不吗?一早,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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