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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双嗤之以鼻,斜斜看了九官一眼,口中吐出的回答冰如狂烈大雪中的刀锋。
“如果他能活过来,我就改呀。”
此话一出,允儿与九官都陷入沉默,再也没说什么。
彷佛明了对此时的于双说什么都是徒劳,也彷佛明白他们不经意碰触到了于双最不可碰触的那块,他们又安慰规劝了几句才仓皇离去。
只有允儿临走前将吉他摆到了于双膝上。彷佛在提醒,这吉他前的才是真正的她。
于双拿起那光泽熠熠的红木吉他,轻抚,完好左手和弦都按好了,右手却仍然只能弹拨出无力破烂的声音,就像不是她的手。
她笑了,遇上尹翌凉的目的是否就是要将自己逼疯呢?
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这大约不是由爱生恨,于双想着。
她曾经爱过的是那个幻影般月牙色的尹翌凉,恨的,却是真实的尹翌凉。
呆呆望着怀中吉他与孱弱右手,想起老医生老拿针戳她却一再要她做好心里准备,关于这只说不定无法回复到从前状态的手。
每当右手有可能成为无法灵活如初这件事被提起,于双总百感交集。
她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担忧再也无法弹吉他、还是无法亲手手刃尹翌凉呢?
答案大约是后者吧。
丫鬟都被赶走的空荡房中,于双又剪了一阵子的纸、戳了一阵子的枕头,那把红木吉他却在也不愿去碰,远远搁在角落。
她趴在桌上想着,今日武功道术也温习过了,复健也做了一定的量,现在要做啥?
安静了一阵,终于不敌这月余的内心拉扯。
她果然还是想要去纪青文死去那处看看。
无论动机是想要赌一睹或许会遇上纪青文灵魂的机率也好、想要悼念纪青文也好,她都觉得应该去那处看看。
不去,就会像这些日子一样彻夜难眠,浅眠或梦境凌乱。
在那处崩溃一次大约都比把自己锁在这养伤楼阁里终日无所是是好,反正只是换一个地方崩溃罢了,不会差上多少的。
于双变成了好活动的猫形,静悄悄的挑着窄缝小道从厨房佣人出入的那道食材柴薪用门溜了出去。路上守卫大约都发现了她,只是看那神情大约把她当作了闯入城里的野生动物了。黄鼠狼什么的,反正守卫没有拦她。
弯弯曲曲的她终于来到那座悲剧发生的宅邸。
没想到,那宅邸却与于双想象中大大不同。
本以为那夜大火与屠杀会让这宅邸没落荒废、成为一座苍凉萧索的凶宅,却不是这样。
这是一座崭新重建的华美宅邸。
细雪中,她发着抖,在门口呆呆望了好一会,到守卫与路人都对她这“虎崽”产生兴趣、蹲下来想捉她时,才大梦初醒般溜入旁边小巷弄。
沿着围墙走了好一阵子摸清宅邸地形方位,挑了一处楼阁密集处跃入,挑着梁木与死角走。终于走到了当年被斩首的地点。
那处如今是处草木花卉密集如森的庭园,此刻都覆上了霜雪。
于双离开隐蔽处,呆呆往那处走去,发现已经不复见当年那座染血的凉亭,山茶花丛什么的,自然也都消失无踪。
剩下的只有冬日枯枝和霜雪而已。
于双垂下脑袋,滚烫泪滴不受控制的掉。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
如果这天地/最终会消失/不想一路走来珍惜的回忆/没有你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分不开/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于双还在滴滴答答狼狈落泪,却听见远处一阵骚动。
约是仆役们的声音,他们异口同声道:“欢迎少爷归来。”
于双不甚明白是谁回来了,连对方是深水宫还是那个“同盟”都不知道,总觉得这阵仗不小,她往门廊死角一闪,窥看聆听了起来。
“叫他们别再往北方走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幌子,冷死我了。”
一个冷质感的声音这样漠然道,那嗓子听的于双双眼发直。
这不是纪青文的声音吗?
少了分纪青文对她说话时那份放软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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