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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个女人说,我是不小心撞桌角上给撞昏的?”苏爷寒着脸,眯着眼睛,嘲讽道,身上散发的阴冷之气爆增,可是由于额头上顶了一个硕大的包,并且上药之后,它还泛着亮闪闪的药油光,第一次,小唐感到主子喷薄而出的阴气在空中打了个转又自己给绕回去了。
小唐低着头,为了配合主子的气氛,硬是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脸。
“她出来的时候是这样跟衙役们说的,然后就离开了。”小唐一脸沉重道。
“哼,过河拆桥的女人!”
“……另外,主子,那牢头送来了伤药,在前面候着,等着到主子跟前赔礼。”小唐保持着沉重的面色道。
“不必了,我累了,你去打发了吧。”
“是。”小唐沉着脸应道,然后退了出来,出门的时候,立马换上了一副不敢声张的偷笑的表情。
其实苏府什么好药没有,牢头来不过是为了赔礼道歉而已,毕竟苏爷是在他们那里撞晕的,他在小唐面前再三赔礼道歉,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回头一定把那个竟敢撞晕苏爷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桌子劈了当柴火烧!
这天之后,苏爷就派人到泰宁楼定了专席,如无意外,一日三餐皆在泰宁楼解决。
且说鄢二少那天根本不是有意想跑,纯属心虚加心慌的本能反应,其实他也没跑多远,就在府衙后院的柴房里一个人安静了一会儿,结果这事儿还是不知怎么传到他爹鄢荣耳朵里了,所幸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儿子差点掐死另一个,只是下了禁令,不允许任何人再去探监,必要严加看管,并上枷以重犯对待。
于是秦桑就再见不到鄢二少了,只好就在府衙外面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知道他还鲜活鲜活的,就略微宽了宽心,又继续给他送吃食,并且偷偷的带了书信进去,嘱咐他一定要老实一点,不要再闯祸了云云。
她在外活动了一番,打听到光华公子也在暗中帮鄢二少打点,对于这个人她不知为什么有点不自在,但有他相帮对鄢二少的帮助确实大些。
后来鄢二少过了堂,其实通判大人大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惟有城主鄢荣不松口,受害者家属也是虎视眈眈,于是通判只好采用“拖“字诀,先审问那天几个在场的从犯,他一边审还一边在心底默默流泪,光华公子啊,老夫的一身清誉都给搭上了呀,麻烦你快点想出主意把城主摆平吧。
其实通判大人也非那种官官相护的狗官,只是这鄢二少伤了那人的脑子也非是故意,经审是伤者恶语秽人在先,鄢二少原本只是想打他一顿,重伤那人属于是错手,况且人没死,那人人品也很让人质疑,是个有名的二世祖的坏痞子,虽然律法面前不能因为伤者是坏痞子而对犯法者有所偏向,但就算是依据律法再怎么判也罪不该死,顶多流放而已。
真正咬牙切齿要判他死刑的则是他的亲爹城主鄢荣,通判大人在堂上看到鄢二少那种孤绝的眼神,都不禁有些怜悯和庆幸,幸好自己没有那样的儿子,幸好自己也不是那样的爹。
拖吧就拖吧,老夫慢慢审,老夫已是仁至义尽了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鄢二少的案子通判大人慢慢审,还拿着生病的幌子又拖了好几天,那厢秦桑除了去看鄢二少过堂,和尽力料理他的事宜之外,还需要面对一个让她头疼不已的麻烦人物——苏爷。
那天的事儿以后,秦桑对他那是比老鼠见到猫躲得还快,可她毕竟是泰宁楼的老板,泰宁楼除了赚客栈的钱以外,经营餐饮也是一大头,而且虽然有季总管和几个管事他们照料,但是有些生意上的事他们是无法出面解决的。
管事们的分量不够,季总管又是奴隶出身,虽然秦桑看重他,他管理内部还可以,但是到外面独当一面就不行了,毕竟这个身份的问题也是很重要的,和一个下奴谈生意,有头脸的商家都会觉得那是对他们不尊重。
所以苏爷一日三餐都来报到,这叫躲着不想见人的秦桑怎么办啊怎么办!
虽然让她惶惶不可终日,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偷偷潜进泰宁楼去担惊受怕,一有风吹草动拔脚就从后门跑,“苏爷来了”四个字对她而言,就如同小娃儿对“狼来了”的惊吓一般。
看到饱受精神折磨的秦桑,不得不让人感叹,苏爷,您老真是……
到第十天,秦桑被迫无奈自己送上门去了。
她站在门口,只听门里伺候的下人对正在用饭的苏爷道:“主子,秦老板求见。”
“哪个秦老板呀?”苏爷的声音懒洋洋道,却是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