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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雁来道:“正是他因为我而‘死’,所以我才知道他并没有死。”
他北上潜逃途中,当然听说了琅琊群英会一事。郑吉武功尽废,被逐出剑衣阁后重伤而逝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燕雁来自然也知道,而且他还听说,剑衣阁命人将其扶灵回幽州安葬。
为一个背叛师门的弃徒如此劳师动众,自是十分可疑。数月前,燕雁来接到凫衣堡中暗探传来的信报,便来到幽州百羽骑旧冢,将他的坟墓掘开验尸。虽然尸身早已腐坏,面目不清,身形年纪倒是与那郑吉有八分相似。但显然,尸体的右肋骨十分干净,毫无痕迹。而燕雁来清楚地记得,当时在玄雀山上第一次见到这青年时,他右胸剑伤深可见骨。
于是这尸身当然不是郑吉。
燕雁来道:“我要借他去杀一个人。”
闻韬道:“你需要的是一个刺客。”
燕雁来道:“郑吉便是刺客。”
闻韬道:“刺客是剑,他只不过是剑衣。”
燕雁来道:“难道闻大先生麾下爱将的手上,竟从未沾过血腥?”
闻韬听了,讥诮地一笑,道:“剑衣阁门户大开之时,也从来不做这样的买卖。此时此地,是谁让你来做这赔本生意?”
燕雁来道:“我在幽州见到你们的人时,一个姓孟的女孩子告诉了我许多事情,让我觉得也许会不虚此行。”她还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离开亲人被遣回幽州独自呆着,两个师兄又接连失踪夭亡,自然积攒了许多话要说。燕雁来长得好看,他也善于运用这资本。
闻韬道:“你这样直接地告诉我她是谁,岂不是很令她伤心。”
燕雁来道:“因为我知道,她并不是你们要找的奸细。你也并不真正在意别人是否出卖了你,而更在意别人还能为你做什么。如果侯爷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不管刺杀成功与否,只要事情了结——我死或者项禹亡,届时凫衣堡残部镖局及其所辖武馆、商铺、地产和渡口都会悉数奉上,以答谢侯爷舍人相助之恩。”
闻韬坐在椅上看着燕雁来,他这样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眼睛总是特别地黑白分明。“你胆子很大。”他突然道:“自从你去了关外,许多人都以为你这几年都不会再敢潜回来。”
燕雁来面上突然有了笑意,他笑起来的时候没那么像螳螂,却有一种飞扬的自信,道:“一次失败的刺杀可以让人失去很多,却也可以得到一些别的东西。这就是我回来的理由。”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帝林中的一个秘密,一个可以令他生存下来的最大的秘密。
闻韬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再一次出卖我?”
燕雁来道:“闵祜是个没有任何立场的人,只要出价更高就可以让他变节。所以他先倒向喑王,然后又与我合作,最后又被你收买。而我与他不同,我的立场现在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项禹!当一个人有了不变的立场,那么他就可以被信任。”
闻韬在座椅中变换了一个姿势,道:“你知道郑吉武功被废。”
燕雁来道:“对他而言,武功并不重要。”心中却道,重要的是他那张脸。
闻韬道:“对他而言,杀项禹的理由更重要。”
燕雁来道:“难道你的命令不是理由?”
闻韬道:“你如果想要一个人尽心竭力地做好一件事,那么最好不要去逼他。”
燕雁来又笑了,他飞扬的眼角眉梢似乎很满意闻韬的答案。“那么我恰好为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他说,“而且我会将这理由亲自告诉他。”
*
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聂英奇确实将郑吉关了起来。
郑吉被关在一座山中。更确切地说,是一座山的肚子里面。他独拥一间阔大而坚固的石室,一扇厚重的石门,一个没有出口的小溪谷,甚至是一个硫磺味的汩汩涌出的泉眼。聂英奇便是从那扇石门中进来的。他为郑吉带来衣服、吃食和书籍,却从不为郑吉将那石门打开。许多穷极无聊的白日里,阳光从石室的缝隙间洒下来,将一块地面烘得暖热。郑吉有时会躺在那块地上,看着上方的一线蓝天。
他在这里的第一个月,聂英奇几乎每日都来见郑吉,教他一些吐纳的内功心法,还会打他睡穴助眠,为他运功调息。后来变为三日一次,再后来就是七日来一次。而现在竟已变成了半月来一次。聂英奇带来的干粮和木炭越来越多,他的话却也越来越少。郑吉明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