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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嘉摇摇头,“那很抱歉,你找我也是没有用的。”他毅然道。
“但是……”
“嘉儿!”
三颗脑袋不约而同地朝同一个方向转去,傅夫人、耿如玉和傅子香正快步走来,傅夫人和傅子嘉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镇定地朝井彩凤点头示意。
“卢夫人。”
井彩凤张嘴犹豫了一下,才改口唤道:“傅老夫人。”她以前都是唤伯母的,现在却没有那个资格了。
“水殿的表演快结束了,你们不去看看吗?”
“这就要去了,娘,”傅子嘉牵起紫瑚的手,“卢夫人,抱歉,我先告辞了。”话落,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傅夫人迟疑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卢夫人,你一向谨守礼法,我相信你不会因一时冲动而做出什么让卢都使蒙羞的事吧?”
不会吗?
井彩凤苦笑。傅子嘉说得没错,她是很自私,一直只想到什么对自己最好、最有利,所有外在的端庄与修养也都是为了得到赞美与注目才努力经营的,却没想到,太自私的结果竟然是失去一切!
难道她真的注定要和那个阴森的男人过一辈子吗?
第四章 作媒
日在天涯,
涯日又斜。
啼如有恨,
湿最高花。
——天涯·李商隐
宋初,宋廷实行削弱藩镇势力的措施,及时利用党项政权内部承袭发生矛盾之机,迫使其献出五州领土。当时担任夏州定难军管内都知蕃落使之职的李继迁,不甘被宋朝夺走故土,遂招聚部族豪酋,首举抗宋自立的民族大旗。
于是,雍熙元年,宋太宗命李继迁的族兄李继隆讨伐李继迁,让他们去狗咬狗一嘴毛,死不认输的李继迁只好结辽为援,以共同对付宋朝,结果宋太宗反而弄巧成拙了。
相对的,辽圣宗算是平空捡到了好处,当然赶紧封李继迁一些有的没有的,譬如定难军节度使,银、夏、绥、宥等州观察处置使,特进、检校太师,都督夏州诸军事。紧跟着同年的十二月,李继迁带着一脸谄笑,率领五百骑兵到达大辽边塞,表示愿与大辽通婚,永为大远的藩辅。
然而,到了雍熙四年夏——
宋太宗下朝后,习射于琼林苑时,特召傅子嘉随侍,在晚膳前一刻才回到府里,深知皇帝习性的傅正国一见到儿子回来,劈头便问:“皇上有事?”
傅子嘉点点头,随即和父兄到书房去密谈。晚膳过后,傅子嘉直接把紫瑚拉回房里。
“紫瑚,我要出远门。”
“哦!”紫瑚似乎并不意外,她慢吞吞地坐到床边儿上。“到哪里?做什么?”
傅子嘉也跟去坐到她旁边。“夏州,李继迁要降宋,皇上命我暗中去瞧瞧他是不是真有此意,若不是的话,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紫瑚点点头,开始脱靴子。“什么时候要去?”
“后天一大早就得启程了。”
“知道了。”
“知道了?”傅子嘉狐疑地打量着她。“就这样?”她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譬如她会好想他啦!或者吵着要跟去什么的,至少也要稍微意思意思地表示一下嘛!
“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要帮你准备好行李就行了,不是吗?”
“呃……说的也是。”傅子嘉悻悻然的说。
说是这么说啦!可是傅子嘉还是怀疑,直到隔两天一大早,他终于明白紫瑚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你……”他瞪着她的包袱。“也准备好了?”
“是啊!”紫瑚回答得轻松自在又理所当然。“我跟爹娘都说过了。”
傅子嘉苦笑一下。“我早该想到了。”
“你笨嘛!”紫瑚笑着跳上马。“快啦!走了啦!”
“是、是、是!”
傅子嘉也上了马,两人同声喝叱,放蹄朝封邱门怒驰而去。
畜类皮毛衣服和毡帽,还有牛皮缝制的靴,是党项族牧民的日常衣着,然而,在这党项族的主要活动据点——夏州里,着汉服的倒比着皮衣帽的人还要多,而且,讲汉语的也占大部分,只有居室一列三间,两厢住人,中间供奉鬼神的习惯是属于党项族的。
在客栈简陋的客房里,先除去一身的仆仆风尘,再叫来一些简单的吃食,傅子嘉才对满脸困惑的紫瑚解释。
“太平兴国七年时,党项族首领李继捧主动依附朝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