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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方,你说我从一个人这里得了消息,怎么才能避开这个人,把这消息告诉另一个人?”
“……您直接去说不就成了吗?”
孔方简直有些凌乱起来,自家公子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谢方知一下站住脚,竟然回头夸他:“跟着你主子我,你果然变聪明了,是个好主意。”
孔方:“……”
忽然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我的心原上奔过去了。
现在谢方知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要找个机会跟姜姒说说话。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会拖很久。
因为,姜府二月喜事不断,才有大姑娘出嫁没多久,周氏月底终于生了个大胖小子出来,府里上下都是一片的欢天喜地,即便是派了人过去说话也着实找不到机会。
姜源终于有了嫡子,早不知高兴成了什么样,抱着孩子不松手,就是老太太也喜笑颜开,乐得不行。
三月初二黄昏时候生的孩子,姜源早给他起好了名字,就叫姜茗。
茗哥儿哭出来第一声的时候,周氏就昏了过去,毕竟年纪大了,生回孩子像是在阎罗殿里走一遭一样。
在周氏坐月子期间,什么东西都是姜姒亲自过问的,一直到三月中旬事情才松快下来。
周氏身子调养得好,坐在榻边,一脸的慈和与轻松。
见姜姒在一旁灯下看账本,她又是心里一酸:“姒儿,别看了,这春日里正是出去游玩的时候,你明年便及笄,再不出去走走,嫁了人可不定有那么松快了。这些个账本留着,迟些再看也不打紧。”
这些都是陈饭在下面递上来的“暗账”,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情关系,上头写得一清二楚。
至于真正的账本,她早就已经处理好了。
听见周氏跟自己说话,姜姒走了过来,灵芝搬了个绣墩,她便坐下,看着周氏笑道:“谁说女儿没出去呢?明儿个下午有谢家银瓶姐姐约了我,要踏青去呢。如今娘也能下床走动,女儿又没说要守着娘……”
周氏拍拍她手,道:“你知道便好,闻说谢家姑娘也是个灵秀人物,她兄长谢大公子又是世子爷的朋友,结交一些总没坏处。对了,茗哥儿呢?”
“……茗哥儿在老太太那边,一早就抱了去。”
回这句话的是冯嬷嬷。
多少年才盼来这么个嫡亲的孙儿,老太太能不紧着点心吗?
可周氏却陡然生出一股恨意来,那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啊!
才生下来不久的孩子,竟还要抱到老太太身边去?!
周氏脸上表情一下变得阴郁起来,身边冯嬷嬷忙安慰她:“老太太一会儿还叫人把孩子抱回来,您莫担心……”
姜姒知道周氏的顾虑,便道:“茗哥儿如今还小,该养在娘的身边。您如今在月子里,暂时别多想,荀堂兄也还在呢。”
苑哥儿绝不能给老太太那边带着,周氏得有跟老太太斗的准备。
她点了点头,也困了:“叫人去把茗哥儿抱回来我看看,老太太年纪大了,也不该这么操劳了。姒儿也歇去吧,瞧着你,娘真是心里愧疚得紧……”
说着,一时落下泪来。
姜姒少不得又安慰了一番,见人已经将茗哥儿抱回来,又哄了哄这小奶娃,才走出去。
不知怎么,她对茗哥儿不大想亲近。
表面上看不出来,也少有人会注意到姜姒的情绪,只是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难免黯然。
红玉等人还以为她是为了老太太跟周氏之间的事情忧心,劝她想开一些,总归以后茗哥儿还是要给先生们教的,那才是真本事。
殊不知,姜姒根本不担心这个。
只要有老太爷与姜荀在,茗哥儿就不可能放在老太太膝下养。
不过她也没必要跟红玉等人解释太多,休息一夜,次日准备与谢银瓶那边约的人一起游春踏青去。
临出门前不久,便有人称是谢府的人来送了信,说是谢银瓶给的。
姜姒初时也没在意,拆了信才发现字迹是不一样的,外面的字迹是谢银瓶的,可里头拆开竟然与那一日“任他黄粱一梦世事冷如冰”一句的字迹一样!
看来那一日给她添了几笔的人,果然是谢方知。
细一看信件,说是有要事约她在了缘住的地方见面。
若是她提前出发一些,也没有旁人能发现。
姜姒只道不过是顺便,救了了缘,其中的根由却还不清楚,她也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