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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好地心境赏花。”
魏国太后的面容清逸安然,岁月的痕迹,已悄悄掩尽了她昔年的绝代风华;多年的操劳,已无声地抹去了她当年的花容月貌。只是这般淡淡神容、安然眉眼,却始终无法让人相信,她会是手操权柄十余年,生杀予夺,愧煞天下须眉的一代权后。
很难有人可以想象,一个人十余年间身处最险恶的权力场上,身上竟不染一丝肃杀和阴冷之气,神情更无半点刚烈威仪。她待自己的??重臣,素来是十分亲近随和的。
此时她悠然一笑,意甚安然:“侠舞与皇上自小一起长大,今儿既回了宫,自该去见见皇上的,我一个惹人厌烦的老太太,何苦去打扰年轻人叙旧。”
叙旧?
叶知秋苦笑,如果仅仅是叙旧,自己用得着这么紧赶慢赶地赶来宫里吗?
苏侠舞的地位在魏国一直极为超然,她是太后亲传的徒弟,在宫中与小皇上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习武,小皇帝学的,她都学过,而无量界的无数绝学秘法,就是小皇帝也无缘一窥,她却能得太后倾囊相授。
她聪慧过人,天分奇高,闻一知十,习文、练武,无不远远胜过小皇帝。
太后又最爱用她来激励儿子。动辄正言厉色地训斥皇帝:“人家一个女孩子,也比你强。”
小孩子多有些争强斗胜地虚荣心。又不免有点儿仗势欺人的小性子。魏若鸿是个皇帝,所有人都捧着他、宠着他,哪里甘心被个小女孩儿压制,自然不免用出诸多手段来对付苏侠舞了。
可惜,以势相凌,人家根本不理,以武相逼。又打不过,悄悄用各种恶作剧,结果每一样都反会整到自己头上来。命令苏侠舞身边地人,故意为难她,不听她的调派,结果反而小皇帝自己身边的亲信太监。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叫声十几个侍卫,一起动手,以众凌寡。以大欺小。结果市十几个大汉被一个小女孩全部打飞,然后把发觉不妙,四处乱缩的小皇帝从树丛里揪出了来,一通拳打脚踢,打得小皇帝这一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
自那以后,小皇帝彻底绝了和苏侠舞别苗头的心思,可是苏侠舞却把人打得顺手了。闲来没事,就爱找找他的麻烦。活动活动身体。
可怜的小皇帝受尽欺凌想到母亲身边去诉苦,母后冷着脸骂一句:“堂堂男子,连个女孩儿也打不过,还有脸来告状,去,把太傅教地功课默写十遍。”
自此,他就再不敢告状了。
朝中的大臣瞧着不妥,本着忠君保国的立场找太后加以劝谏,太后轻描淡写答一句:“他们两个小孩子闹着玩,倒惊动了这么多重臣,想是咱们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安乐,天下太平,朝廷里头再没有什么政务要处理了吧?”
她就此把足可以株连九族的犯上行为,定做小孩游戏,堵得满朝臣子说不得话。
如是几番交锋之后,苏侠舞更无顾忌,吃定了再没有靠山可以相救的小皇帝。稍不顺心,不是打就是骂,若有所求,必要先打骂恐吓一番,便能逼得小皇帝无不应承。
幼时岁月,在魏若鸿的记忆之中,是无比惨淡凄凉地。
事事被苏侠舞比得低人一头,时时被苏侠舞压制,处处被苏侠舞打击,所有的好东西都被她抢走,所有的赞美阿谀都冲着她;身边的亲信见了苏侠舞,一个个如同老鼠见了猫,口口声声誓死效忠地侍卫,远远见了苏侠舞捉着皇帝冒犯龙颜,一个个当做没看见,哈腰绕道走。
这样的悲惨人生,水火煎熬,一直持续到他和她一同年满十三岁,朝中大臣见他们年纪大了,再打闹下去实在不成体统,便多番向太后进言。
太后召见苏侠舞闭门密谈了一夜,苏侠舞就悄悄离开了皇宫。
可怜的小皇帝,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以吐气扬眉地抬头做人了。
这些年来,苏侠舞飘然游走于各国之间,利用一众替身,同时经营数个身份,以稚龄而掌握魏国最大的探子机构。她始终没有正式的官爵,却对各国隐藏的魏国属下,有生杀予夺之权,同太后有可以密信直接联络的殊荣,除太后之外,不受任何人管辖统属,可以任意调动四品一下官员,亦可以向任何朝廷重臣要求合作。
如许身份,如许重权,简直匪夷所思。
然而,她为魏国立下地功劳,也足以当得起,她所得到的一切特权。
转眼流年容易过,数载之后地今日,苏侠舞重归大魏皇宫,今日的魏若鸿已非当年稚龄少年,而是已经亲政的君王,一个真正的皇帝,一个不容许任何人轻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