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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足少阴肾经,非心经药也。其功专于强志益精,故治善忘。”(《远志·发
明》校点本第二册,第749 页)把药物的特性与脏腑机制的特点结合考虑,
表面上看,善忘是脑的功能衰退的表征,治肾却能抓住治善忘的症结,这是
从整体着眼观察问题的奥妙。
(二)察脏腑之虚实,论方药之补泻
李时珍明确主张辨证施治必先考察脏腑的虚实寒热,再论方药的补泻攻
养。在考察方药的补泻攻养时,又必须紧密联系药性的升降沉浮,气分、血
分,还要考虑四时用药的一般法则,以及春得夏病、秋得冬病的特殊情况。
在认识药物归经的一般特性之后,还要考虑困配伍不同而发生归经的改变。
同一药物对某些患者可能是补剂,而对另一些患者则可能是泻剂,应根
据病情而定。同是补剂,此人用此方,彼人用彼方,也不可一概而论。从脏
腑虚实出发而进行整体考察,在《十剂·补剂》中李时珍论述很清楚。他说:
茯神补心气,人参补脾气,黄芪补肺气,杜仲补肾气,穹��垢纹��允遣�
剂,“不特人参,羊肉为补也”。(校点本第一册,第61 页)人参是一种常
用的补品,对于“气壮神强”、“火郁内实”的人,千万“不可用”(校点
本第二册,第703 页),这都是从整体考察而得出的结论。
有些药物在归经功效上,诸家本草往往众说纷纭。李时珍常从人体脏腑
机能的整体效用上予以合理解释,折衷诸家之说。韭菜,人们常食,对脏腑
的作用诸说不一。孙思邈说:“韭味酸,肝病宜食之”。《素问》说:“心
病宜食韭”。《食疗本草》认为:韭“归肾”。李时珍首先肯定:“韭,叶
热根温,功用相同。生则辛而散血,热则甘而补中。”同时指出上述三家说
法,“文虽异而理则相贯。盖心乃肝之子,肾乃肝之母。母能令子实,虚则
补其母也。”(《韭·发明》校点本第二册,第1577 页)他认为韭对心、肾、
肝,作用虽有三种说法,“理则相贯”。这个“理”正是按整体思维方法分
析出来的。若按形而上学观点看问题,心是心,肝是肝,肾是肾,何得相贯?
对药物的性味及功效,李时珍总是揭示它对不同脏腑具有不同的作用,
建立一药多用的理论基础。例如何首乌,他认为不寒而燥,为滋补良药,“功
在地黄、天门冬诸药之上”。原因在于它对肝与肾有不同作用,“此物气温、
味苦涩。苦补肾,温补肝,涩能收敛精气。所以能养血益肝,固精益肾,健
筋骨,乌髭发。”(《何首乌·发明》校点本第二册,第1290 页)
总之,中医学治病的基本原则无非是通过药石的效力,调整人体内部失
调的赃腑机能,使之重新归于阴阳和平。或补或泻,总要以脏腑的虚实为前
提,然后对证施治。譬如咳逆这一种症状,发生在不同人身上,有不同的原
因。李时珍指出:“咳逆,有伤寒吐下后,及久病产后,老人虚人,阴气大
亏,阳气暴逆,自下焦逆至上焦而不能出者;有伤寒失下,及平人痰气抑遏
而然者。当视其虚实、阴阳,或温或补,或泄热,或降气,或吐或下可也”。
(《柹蒂·发明》校点本第三册,第1781 页)
对于体质不同的患者,同一药物有人用之得利,有人用之受害,在医学
上屡见不鲜。因药性对不同体质的人会发生不同的疗效。丁香温辛,无毒,
主温脾胃,止霍乱拥胀风毒诸肿。但李时珍指出:“气血盛者勿服。”“若
不分气寒热虚实经络,一概骤用,其杀人也必矣。”(《丁香·发明》校点
本第三册,第1942 页)结合人体脏腑虚实,进行全面考虑,决定投药的方针,
正是整体思维方法的具体运用。
总之,整体观是李时珍经常运用的一种思维方法。把脏腑看作统一的整
体,以整体机能是否协调来判别人体血气的盛衰;根据血气之盛衰,确定七
方、十剂的运用;先察赃腑虚实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