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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已经够冷、够酷了,谁料到沉下脸来更加可怕,活像她欠了他几千万没还似的,车内温度也瞬间降到了冰点。贝晓璿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该不会先软后硬、先礼后兵,在带她看医生放松警觉性之后,下一步,就要……
看看窗外,漆黑一片,阴风恻恻,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再适合不过。
救命啊……
她心里不禁又发出无声的惨叫,脑中已然闪过了千百个念头,不行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是该找机会将穆海涛打晕,抢过车子,还是立即打一一○报警?要不然,她可以佯装肚子痛让对方停车,然后伺机逃跑……还没等她想好到底该如何“脱离魔掌”,车子已缓缓地驶入一处住宅区。
抬头一看,这不正是自家公寓大楼吗?
贝晓璿突然觉得自己脸红得厉害,又想起一句熟悉的俗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鹊铝铭
“可以了啦,放我下来吧……”
以前所未有的软化口气,贝晓璿哀求著执意要将自己抱入大楼内的穆海涛。“我明天还要见人呢!”
“钥匙给我。”
穆海涛充耳不闻,迳自走出六楼电梯,站在她的公寓门外,定定看著怀中的她。沉静锐利的眼眸,不容拒绝。
贝晓璿只能无奈地掏出钥匙。
“喀”一声轻响,门应声而开。
一进门便是客厅,左侧是一个小巧的厨房,与客厅相连。开放式设计,看得出这幢大楼全是专为白领阶级设计的套房。
没有什么特别花俏的装饰,小型暖色系布质沙发、线条简洁的壁画,另外墙面还挂著一些小饰物,感觉很温馨。
自从进“星宇”工作后,为求方便,贝晓璿便选了与公司相距不远的一个小套房单独居住。虽然父母表示不放心,但最终拗不过她的意见,不得不放任她自由。
从小到大,她唯一与父母起冲突的事,便是与沈明的婚事,偏偏这件事又让她败得彻底。
“喂,姓穆的。”
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她已忍无可忍。虽然整个人还是窝在他怀里,有点气短之嫌,但她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我警告你,要是明天我听到什么闲言闲语,我非宰了你不可。”
“呵……”穆海涛先是面无表情地看著她,半晌,突然轻笑出声。
“喂,你笑什么?”贝晓璿瞪著他。
前一刻还板著脸沉默是金,现在又突然笑得像只老狐狸,真是有够难以捉摸!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嘟囔一句。
“这才像以前的你。刚见到你时,我差点以为认错了人。”穆海涛微笑道。
什么意思?
贝晓璿用力眨了两下眼睛,觉得奇怪。什么叫这才像“以前的你”?难道一定要像以前那样对他冷言冷语、爱理不理的,他才高兴?
不对不对……等等!
他说“以前的你”,就表示他还记得以前的事,说不定连她如何欺负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不会吧……
“喂,穆海涛,你对以前的事还记得多少?该不会……每一件都记得吧?”她试探地问一句。
“有些事情,是怎么也忘不了的。”穆海涛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啊……完了完了,他果然还记得!
难怪刚才他如此善变,前一秒明明很温柔,后一秒就突然沉下脸,而且还总是若有所思地偷偷盯著她看,却又不直视她的视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后悔已经太迟,对他逢迎拍马也太晚了,啊啊啊……眼看高升的职位越飞越远,薪水一张张地长著翅膀从指缝溜走,地狱之门正在向她招手……眼前一阵发黑,她真想马上昏过去。这个爱记仇的家伙,为什么把以前的事记得那么牢啊!
“你一定在心里骂我,对不对?”穆海涛将她轻轻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点亮枱灯,仔细打量起四周。
“你怎么知道?”她又吓了一跳。
“你的脸上向来藏不住什么东西。”
穆海涛淡淡地道,无视于大翻白眼的她,迳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一罐鲜奶、一块吃剩下的PIZZA ,还有几片乾巴巴的枯黄菜叶。就连厨房的锅子都积了一层灰,好像很久没动过的样子。
“穆海涛,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应该随意乱翻别人的东西?”
躺在沙发上,更觉得